此时,天色渐渐暗了。从远处吹来的风,不再清凉舒适,已有了丝丝寒冽,看样子,要下雪了。
段景逸还未回家。
这日,星月带着孩子们窝在家里,她拿着前段时间处理的鸡毛,制起了小手套,小帽子。因为收集的不多,只能做个小件。
段景逸早早的就去县城了,这段时间,星月晒了一些枸杞子,他去广誉堂卖了药材。打听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,今日无其他事,他便转身去了酒馆。
星月不方便出门,事情没有打听清楚,村里面她都没怎么走动过。
段景逸这边,来到这酒馆,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了下来:“小二。”
“来了,客官。需要点些什么?”小二热情的招待,在这边乱之地,毕竟酒馆里什么人都有,可不是能看人下菜的地方,要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不管看见什么人,都得热情招待,保命的本事得有。
“来个小菜,拿壶酒。”
“好来,客官,稍等!”
段景逸便听到隔壁桌的说话声,
“哎,你们是不知道,现在的信阳前段时间出入城门查的可严了,我们商队回来的时候,挨个检查,随处可见兵马。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一人疑惑的问。
“听说啊,好像是长公主的女儿因病去世了,又有人说是被害死的,总之上面的事情,咱们也不清楚,来喝酒喝酒。”
说话的这个拿手指了指上面。
“谁能想到,王将军唯一的血脉,没了,可惜啊!”另一人附和道。
“客官,你的酒来了。”小二将酒拿到段景逸的桌前。
“小二,跟你打听个事,我刚刚听别人说长公主的女儿去世了,真的假的?”段景逸问道。
“前段时间,酒馆里天天有人悄悄议论,好像是真的,大家说的有板有眼的,真是可怜,想当年王驸马也是精彩绝艳的人物,可惜啊,天妒英才。”小二悄悄的说起。
“小二”
“来了”
“客官,我去忙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王驸马,王景绍,段景逸是很熟悉的,就像小二说的,确实是个精彩绝艳的人物!
段景逸小的时候,听段伯叫的不是王驸马,是景绍公子、将军。
景绍公子钟灵毓秀、气宇轩昂。王将军,千里之足,强将手下无弱兵。可惜啊,败在了一个情字上面。每每段伯说起,都有一种无力感充斥着他。
是了,王将军去的早,说起星月之时,人们只记得是长公主之女,已然已经忘记了她也是王将军之女,曾守卫边境的大将军。若不是这边境之人提起,能有几人想起,曾经的景绍公子。
段景逸不免为王将军不值,曾经为北辰守卫边疆,如今连自己的血脉未曾保全,做男人做到这点,不敢苟同。
段景逸坐了一会,将银钱放到桌上,便走了。
段景逸趁着天色未暗,赶忙赶回家中,院门的响动,惊动了星月。
星月迎了出去,只见段景逸风尘仆仆,“赶紧进屋,今天的天气太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