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缈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竟然在房间内的床上躺着。四肢百骸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倦意。
她挣扎地起身,四下打量,才注意到此地有些熟悉,很像是她的师门碧海阁。
难道,他们并没有破阵,还是在海市蜃楼呢?
那颛孙渊去了哪里?
正想着,门口站着一身灰扑扑衣裳,扎着高马尾的樊苒苒。
她见何缈醒来,满脸欣喜,忙问道:“你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何缈这才注意到,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换成了碧青色,不再是之前在海市蜃楼中那身红色的嫁衣。
何缈坐直了身子,缓了缓神,这才问道: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樊苒苒也说不清楚,只道:“似乎是你的什么师祖觉察到你有危险,这才救回了你。”
何缈摸了摸自己手上白拂师祖所赠的木色手串,果然又少了一颗珠子。
“你有没有见到颛孙渊?”何缈忙往门口走去,开口问道。
她不是破阵之人,身体和大脑都受到了些许的损伤,更不要说身为破阵者的颛孙渊了。
“没有,我只看到了你。”樊苒苒皱了皱眉头,摇头道。
何缈点了点头,起身往外走去,出乎她意料的是,有两人守在她门口,见何缈出来,伸手拦住了她。
何缈冷脸看向那二人,问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两人均是筑基期的修为,当下回禀道:
“启禀何长老,这是掌门的意思,您若是有什么想问的,小的给您通报掌门。”
何缈听到此处,怒从心头起,冷哼一声,募地凝聚出两把冰刃,对准了两人的喉咙。
被金丹期的修士用冰刃封喉,两人身形微颤,却还是执拗道:“还请何长老不要为难小的们。”
“那若是我今日执意要出去呢?”何缈柳眉一竖,冷冷地开口道。
“何长老出不去的。”一人笃定地开口道。
说着,用眼神示意何缈往门楣上面看,何缈仔细一看,上头有一木制的莲花形状的圆盘。
何缈尝试着往外,那东西发出青色的光芒,瞬间封锁住了整个房间,让她无法突破。
何缈的脸色,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。
若她没有猜错,这个东西应该是白拂师祖送给燕毅的,想不到,燕毅居然用来对付自己。
燕毅真是好样的!
何缈气得太阳穴突突的,只冷声怒斥道:“让燕毅给我滚过来,我倒要看看,他有什么资格囚禁我!”
手下听着她如此辱骂掌门,不由得大骇,连忙去通报燕毅。何缈倒是心平气和了起来,端坐在床上,开始恢复自己的精力。
不大一会的功夫,燕毅匆匆赶来。他如今已经是碧海阁的掌门,各种兴建事务和人都来找他,他忙得是脚不沾地。
“我想知道,燕掌门凭什么囚禁我?”
何缈只冷冷地扫了燕毅一样,淡淡地问道。
大抵是做了掌门,燕毅身上多了一股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,他面带凝重地望着何缈,语气温和道:
“何缈,你是我师妹,是我碧海阁的人,碧海阁能有今日,也多亏了你………”
何缈听到此处,直截了当地打断了燕毅的话,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他们师兄妹以前说话,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,不会兜圈子的。
燕毅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他同白拂师祖找到何缈时的一幕。
自己的师妹,一袭大红嫁衣,已经晕了过去,却依旧同颛孙渊亲昵地依偎在一起,好似一对璧人。
多么刺目的一幕!
他的师妹可以嫁给任何人,但决不能同天玄门的人在一起。
“你可别忘记了,师父就是死在天玄门的人手上。”
“所以?”何缈眯了眯眼,冷冷地问道。
燕毅舒缓了口吻,规劝道:
“何缈,日后你就好好待在碧海阁,安安心心做你的长老,有师兄一日在,就绝不会亏待你………”
说到此处,顿了顿,接着道:“别的事情,你就别再想了。”
何缈便知,燕毅话中的别的事情,指的是她同颛孙渊二人的事。
她只冷笑一声,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,一开口,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更咽:
“燕毅,你知道吗?公良曦死了,是我亲手杀死的………我就你一个师兄了。”
她不想同自己最后的一个师兄闹掰。
燕毅听到此处,看向何缈发红的眼,心头一软,随即转过身子,不再看她,只硬了硬心肠:
“何缈,正因为师父不在了,其他师兄也不在了,我必须担负起师兄的责任,好好照顾你,不能让你走上歪路。”
何缈心中只觉得好笑。原来,她同颛孙渊在一起,就是燕毅口中的歪路。
“你没有资格管我!”何缈愤怒地抗议道。
燕毅不再说话,挥袖往外走去。
何缈心头一慌,忙上前去,门口的禁锢逼得她不得不退后一步。
“燕毅!颛孙渊到底怎么样了?”
何缈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。颛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