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缈对于即将发生的一切,浑然不知。
天际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打湿了女子的发髻。湿发贴在她的额前,让何缈有些不舒服。
她知道,第二道天雷很快就会落下,玄阴宗的那个盘子估计是靠不上了,若是能帮她挡下一半的天雷,也可以。
想到此处,何缈自顾自地吃了颗复原的丹药,全力以赴地准备即将到来的第二道天雷。
募地,何缈觉察到,似乎远方来了一人,杀气腾腾。
这汹涌的杀气,即便是时隔几百里之远,都能让人觉察到。
何缈心神一颤,抬眸望去,远处巍峨的青山处,似乎立着一棕色衣裳的人。
眨眼之间,那人已经如鬼魅一般,闪身出现在了何缈的阵法外。
何缈大惊,举起自己的桃木剑,一双杏仁眼瞪得老大,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。
来人身形高大,中年长相,一张过方的脸,眉眼之间满是威严。
正所谓,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
何缈不知此人来是做什么的,但此人是金丹中期,眼下这个特殊的时候,出现在这里,只怕是来索命的。
募地,头顶雷声轰鸣,震耳欲聋的雷声,炸得人耳朵生疼。
何缈知道,第二道天雷聚集的威力,很快就会落下。
眼下,头顶有天雷威慑,咄咄逼人,阵法外又有金丹中期的强敌环绕,虎视眈眈。
真是前有狼后有虎。
况且,这还是第二道天雷,就算她勉强熬过了第二道,还有第三道天雷需要扛。
今日这雷劫,只怕是她的死劫。
那人抬眸望了眼何缈头顶的圆盘,冷冷地开口道:“盛儿就是死在你的手上?”
“盛儿?”
何缈心头一颤,立马回忆了起来,此物是从秘境之中,那个意图轻薄何缈的男子身上夺来的。
那时候,殷篱就曾告诫过她,此物非同小可,是玄阴宗的镇宗之宝,让何缈日后使用时,切记要小心,不要被玄阴宗的人认出来。
想不到,她这次使用了这个盘子,竟然招来了玄阴宗的人。
很明显,来人是来报仇的,杀子之仇,不共戴天。
何缈心头如擂鼓一般,只面上不显,故作诧异道:
“这位前辈,什么盛儿我是没听过的。这盘子是我从一人手上买来的,花了我三千两的灵石,心疼死我了。”
“一派胡言。”
那人冷冷地反驳道:
“此物名为天地圆琮,是我儿贾盛的本命法宝,只有杀死他的敌人,才能拿到此物。若是我儿不幸陨落,此物则会回到我们玄阴宗手上。”
说着,大手一挥,已经一巴掌打乱了何缈的阵法,只冷冷地道:
“我儿失踪十几载,莫说是法宝,连魂魄都没有回归宗门,你这歹毒的小娼妇,竟让我儿魂飞魄散了。”
说着,一掌便打向何缈。
何缈从他出现的一开始,就一直警惕着他的举动,眼下也不硬抗,忙四下躲闪,避开了这一掌。
远处的郑悟本是在为师父护法,募地看到师父的阵法中出现了一棕衣男子,顿时大骇。
忙御剑飞了过去,一个雷火珠便扔到了那人身上。
那人只微微一躲闪,雷火珠落地炸了开来,那人一掌便将郑悟拍飞了出去。
一个金丹中期的大能,杀一个筑基初期的修仙者,不比捏死小鸡崽难多少。
那人一掌强过一掌,狠狠地拍向了何缈,边拍边道:
“你这小娼妇凭什么杀死我儿子?你们这种贱民,怎么配跟我们世代修仙的高贵血统来比?”
何缈本是在抱头鼠窜,听到此话,只抬起头,冷冷地补刀道:“你们世代修仙,不也断子绝孙了吗?”
什么狗屁高贵血统,贾盛那个淫贼,在她看来,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辣鸡货色。
莫说是修仙者,说他是人,都玷污了这个“人”字。
“断子绝孙”四个字,彻底刺激到了贾仁。
他眉眼大怒,狠狠地朝着何缈拍了过去,何缈避无所避,手持桃木剑,横在自己胸前,使出一招“背水一战”。
但,一个金丹中期的修行者的全力一击,岂是她一个还没有步入金丹期的人所能抵挡住的?
当下被击中,身受重伤,口吐鲜血,跌落在地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第二道天雷就在此时,带着雷霆万钧之力,击中了跌落在地的何缈。
何缈避无所避,硬生生地扛下了这一击。
天雷落身之痛,如千刀万剐,一瞬间全部都剐在她的身上,疼得她死去活来,能直接晕过去。
全靠着何缈自己坚强的意志力,生生地硬熬着,意识才清醒。
一旁的贾仁见到这一幕,只冷笑道:
“你个小娼妇,作恶多端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。今日就是你身死命陨之日。”
何缈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。
对于此人的话,嗤之以鼻,她没有作恶多端,她一直秉持着良心做事,她没有任何一件事,违背了自己的内心。
就算眼下她已经在苟延残喘,还有第三道天雷等着落下劈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