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界山脚,天际黑云压顶,风云变色,颇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。
募地,在众人没反应之前,只见那位妖帝身形一闪,手持犬神直接劈向了颛孙渊。
妖帝身形鬼魅,又携带了无尽之墟的无穷妖力,这一刀,好似有毁天灭地之能。
颛孙渊临危不惧,身形微微一闪,便避开了这一击。
莫昊野见一击不成,立马持刀退后。
“你头上的簪子,哪里来的?”颛孙渊眉眼清冷,沉声问道。
莫昊野听到此话,一双猩红的眼一眯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只不紧不慢地从自己头上拔下了那枚铜簪。
一头墨色的头发散落下来,平添几分妖异。
只爱怜似在手中把玩着铜簪,幽幽开口道:
“你说这个?这是一个,我永远忘不了的人送给我的。”
那个人将这把铜簪刺到了他的胸口,差一点点,他就死在了满是黑暗的无尽之墟。
整整十四年的功夫,他才从其中爬出来,他当然永远都忘不了。
颛孙渊剑眉一竖,一双丹凤眼中罕见地弥漫起杀意,嘴唇紧闭,不怒自威。
许久未曾拔出的泰阿神剑,倏地出鞘,一剑刺向面前的莫昊野。
一股极富压迫的感觉袭来,压得人喘不过来气。
直到这一刻,莫昊野才知道,何以颛孙渊会被誉为修仙界不可一世的天才,小辈中的佼佼者。
泰阿神剑是一把威道之剑,而内心之威才是真威,也会激发出剑气之威。
这是属于天地之间一股蓬勃的浩然正气,远非无尽之墟的妖力所能比拟。
莫昊手持犬神,吃力地抗下一招,随即闪身一躲,泰阿神剑已经如影随形,穷追不舍。
瞬间风云变色,飞沙走石。莫昊野被追击得如丧家之犬,四下逃窜。他知道,眼前人怒了。
呵,原来看似清心寡欲、持重端庄的修仙者,也会愤怒。
那就让他好好误会误会吧。
双方的人都有些看傻眼了,妖帝的的一击不中,竟被追着四下跑,一时之间,众人对于颛孙渊的实力,有了新的认识。
“颛孙渊,穷寇莫追,正事要紧。”身后天玄门的五长老云机竹开口唤道。
毕竟,此番前来是为了抓回那个孽子,不是为了逞匹夫之勇,同妖帝打斗。
颛孙渊只置若罔闻,挥动一把泰阿神剑,对莫昊野是步步紧逼,招招杀机必现。
身后的云机竹见到这一幕,气得是直吹胡子干瞪眼。
这一个个的,到底是怎么了?
千臣是他一手带大的,品性纯良,却被妖狐引诱,做出私奔这等大逆不道之事。
前段时间,掌门凌阳道人的女儿轻音圣女,前去奉命追击魔界之人,失踪不见,至今下落不明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连颛孙渊这等往昔最为稳妥的性子,众小辈的楷模,如今竟也开始不听话了。
何缈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战场上,她只微微一抬头,便看到了空中一蓝一黑两个身影,正打得不可开交。
大有天崩地裂之势。
她眉头微挑,认出了其中一人是颛孙渊。
不过,她可不认为此事同她有关,什么狗屁红颜祸水,向来都是强加在女人头上的罪名。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
何缈目光沉冷,在战场上四下扫视,很快便看到了一脸苍白的赤狐,旁边正是畏手畏脚的云千臣,正藏在众妖之中,生怕被人认出来。
何缈募地闪身出现在了赤狐面前。
“何姑娘,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?”
云千臣看到何缈披头散发,浑身是血,一身青绿色的轻纱,被血濡染了大半,极为骇人。
当下也顾不得躲藏起来,忙探出身来。
一旁的赤狐见到何缈,脸色一白,就欲逃走,只一转头,何缈已经拦在她身侧了。
“我的木簪,拿来!”何缈眼眸锐利,只冷冷地伸手道。
云千臣这才注意到,何缈一直用来束发的簪子,消失不见。一时眼眸一暗。
“妍妍!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云千臣粗哑的公鸭嗓中,能听出几分压抑的怒意。
少年人的眼眸中,是深深的失望和痛心。
“你听我解释。”赤狐还欲开口辩驳,何缈身形一动,已经从赤狐头上拿回了自己的木簪。
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,这支木簪,她绝对不能再失去。
“云千臣,你个孽子,还不快快过来谢罪?!”
两界山另一侧的云机竹,也在众妖中看到了自己的儿子,只高声怒道。
声音沉痛中又酝酿着无穷的怒意。
云千臣一惊,忙想要缩回去。旁边的赤狐则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云千臣已经顾不上之前的事,只得梗着脖子嘴硬道:“我不!我就要跟妍妍在一起!”
他其实很少这样子去跟自己的父亲顶嘴。
“好你个孽子,连我这个做爹的都不认了吗?!难不成,真的要为了一只妖,众叛亲离?”云机竹怒不可遏道。
云千臣耷拉下脑袋,不知道该怎么回复。他没想过,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