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缈本以为,这个长相粗鲁的将军,说几句难听的话也就算了。
岂料,他皱起眉,连连摆手道:“赶紧给我轰出去,别脏了我的眼......”
这句彻底惹怒了何缈,小和尚有一点说的是对的。她真的有杀心。比如现在,她就恨不得一剑戳死此人算了。
何缈当下拔出林长恩的剑,凌空而起,越过几个士兵,募地一剑便刺向黄统帅。
“有刺客!”众人见到何缈的举动,都惊慌了起来。
黄统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待到反应过来,何缈已经站在了他的肩膀上,手中的剑正巧横在他的脖颈处:
“少给我嘴里不干不净的,没有女人哪里来得你,狗日的。”
不只是黄统帅,众人一时都傻眼了。
不仅是惊异于女子瞧着美艳过人,年纪不大,却拥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。
于万军之中取统帅首级,只怕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。
更是诧异于如此美艳瘦弱的女子,居然公然说这样粗鄙的话。
“姑娘,有话好好说。”冰凉的剑刃横在脖子上,黄统帅终于是慌了,低声下气道。
何缈真的很烦这种狗比男,明明是他们不好好说话,逼得人发了怒,动了手。回过头来,他们反倒是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,反过头来指着道:
“诶呀,你怎么不好好说话呢?”
是谁tm的一开始不会好好说人话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?
何缈以前曾读到贾宝玉说过一句有名的话,大抵是“女子出嫁前为珍珠,嫁人后便失去光芒成了死珠,再老便与污浊男子同流,成为死鱼眼了。”
照何缈看,男子中,很多都是泥沙俱下,令人难以忍受;有的则勉强可以忍受。
这泥沙之中,偶尔也能孕育出些许的死珠来,已属少见,但好歹也能发现闪光点,正常相处下去。
至于珍珠,则是像稀世珍宝一样罕见。
比如眼前的黄统帅的这几句话,便是极为恶臭。哪怕是在政事上如何有声望,御下如何严格,也让人难以忍受。
像死去的姓杨的油腻男,空长着一张帅脸,虽然自恋,但也属于还可以忍受的地步。
身为杀手的中年男子和林长恩这种,就属于可以发现闪光点,可以正常相处的。
至于像慕容兰这样儒雅和煦的翩翩君子,那可是好比珍珠一样稀少。
“现在可以同将军说几句了吗?”何缈只淡淡地问道。
“当然,姑娘有话请讲。”黄统帅忙道。看样子,他也是会说人话的。或者说,被打怕了。
当下只将之前中年男子的话,包括贪污赈灾银子的事,同镇东镖局的遭遇一并说了出去。
黄统帅听到此处,反而冷静了下来,问道:“姑娘怎么会觉得,我要为了镇东镖局的事,冒险去得罪了两位朝廷大员。”
何缈只轻笑一声,反驳道:
“统帅说错了,不是得罪。这八十万两,早已成了来路不明的银子。统帅是拿回来继续赈济灾民也好,还是拿来充军饷也罢,亦或者是做为筹码,去跟那几人谈判,都可以。”
“重要的是,现在多了八十万两的银子。我就不信,统帅一点心思都没有。”
黄旭被何缈说的心念一动。接着开口问道:“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?”
何缈听到此处,募地从他肩膀上跳了下去,轻盈地落地,只淡淡地道:“我觉得统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。”
不过,她还是开口道:“统帅想摆到明面上也可以,摆到暗中也可以。”
说到此处,只指了指一侧的林长恩道:“他手中镇东镖局的镖单可以做物证。”又指了指中年男子道:“他是人证。”
这才悠悠地道:“送上门的银子,哪里有往外推的道理。”
黄旭听到此处,哈哈大笑起来,认真地端详着眼前的女子,好像要看清她的长相,笑道:
“这句话我同意,送上门的银子,往外推确实不厚道。”
说到此处,感叹道:”现在的世道不一般,能有这样的女子。”
何缈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,她的好与坏,从来不是靠他人来评价的。
又是一个艳阳日。
何缈一行人的马车停留在了岔路口,只拱手道:“几位莫要相送。”
来送别的,有林长恩,有作为杀手的中年男子,还有一些黄统帅手下的士兵。他们要留在此地,一同去查到那八十万两被贪污的赈灾纹银。
林长恩见到何缈要走,鼻头一酸,差点掉下眼泪来。只喃喃道:“姑娘,再会。”
何缈毫不留情地挥挥手,不再留恋。
她这一路上遇到过无数的人,很多人注定只能陪她走一段路,所以她从来不在离别的时候哭哭啼啼,也不再回头看对方。
何缈同慕容兰又走上了回药王谷的道路,路程迢迢。多亏了二人气场还算合得来,随意聊聊,也才不至于无聊。
一路上战火纷飞,流民四下逃窜,众人只极力避让。
这日傍晚时分,一行人来到了名唤东义州的一处。此地地势偏远,并未受到外头战火的影响,反倒是百姓安居乐业、歌舞升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