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缈捧着颛孙渊给她的一整个青花瓷瓶的辟谷丹,心下有些怀疑:
“我吃多少?”
她真没吃过这个,毕竟她之前在碧海阁,一直是三师兄负责给她做饭吃。
来到人间后,虽然饥一顿饱一顿的,也没有吃过辟谷丹。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,她没有辟谷丹。
颛孙渊眼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,接过药瓶,只倒出一黄沙色的辟谷丹在手心,伸手示意给何缈。
解释道:“辟谷丹服用一颗,一两月不食,亦不损胃中元气。”
何缈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,瞧着这颗黄不垃圾的丹药,顿时没有食欲。
其实,方才她说自己饿了,一半是真的有些想吃东西了,另一半也是为了调转话题。
真要吃东西,还不如吃自己木簪内贮存的肉包子呢,好歹味道鲜美。
颛孙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,只淡淡地解释道:
“你如今快要筑基,要开始服用辟谷丹,澄清周身,让体内真气循流不息。否则后面御剑术难成。”
何缈一听到有可能会影响学习御剑术,当下毫不犹豫便吞了下去。
果然如她所想,此丹味道微苦且涩,多亏她吞得快了一些,不用忍受辟谷丹的摧残。
只吞得急了一些,难免喉咙被噎住,轻咳起来。
颛孙渊倒了杯茶水递给了何缈,温热的手掌帮她轻轻拍了拍后背。
何缈慢慢呷了口茶水,顺了口气,捧着茶杯,犹豫半晌,才继续道:
“你有没有觉得,我们这样子,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?”
说到此处,瞧见颛孙渊眼神微眯,又怕颛孙渊误解她,忙解释道:
“当然,不是说我们不该结为道侣。只是,我们是修仙者,当以修行为上,为何要像凡人那般,急着结婚之类的……”
颛孙渊眨了眨眼,没说话,只双唇紧抿,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何缈。
何缈有点怕他这幅沉静的样子,又捧着茶杯小口吞了两口水,掩饰自己的尴尬,这才道:
“我只是觉得,未免有些迂腐,对,就是迂腐……”
颛孙渊只轻轻抚摸何缈的发髻,淡淡地道:
“渺渺,你我既已逾矩,自当守礼为上,尽快结为道侣。此乃圣人训,我不觉得是迂腐。”
何缈在心底叹了口气,这才哪到哪,就叫逾矩。抬眸望向颛孙渊,却知道这话可不敢乱说。
颛孙渊接过茶杯,一招隔空递物,转眼茶杯已经稳稳地搁在桌上,杯内的茶水则不起任何波澜。
这一招倒是看得何缈面露羡慕,能隔空递物,说明颛孙渊对于灵力的控制极为精准。
二人端坐在床榻上,颛孙渊扶她躺下,帮她掖好被子,叮嘱道:“你先歇息~”
“你不睡吗?”
何缈眼巴巴地盯着他问道。
颛孙渊瞧见她双瞳剪水,清澈中带了点些许的魅惑,心中软得一塌糊涂。
只细细摩挲何缈两鬓的发丝,轻声解释道:“我不用睡觉的。”
何缈发现,他真的很爱摸自己的发丝。
“对了,我有个问题。”
何缈倏地想起什么,开口道。反正她现在心头惦记着大师兄的事,也无心睡眠。
与其装睡,不如问他点事情。
“恩?”
何缈不经意地从自己鬓角,轻拉下颛孙渊宽大修长的手掌,细细地玩弄着他的指节。
她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,任何人都不喜欢。
当下只开口问道:
“当初你是怎么从那人手中逃脱的?那个人又是谁?你又怎么会出现在白云沟?”
这些一连串的问题,其实只是一个共同的问题。何缈夜探天玄门那次,听到的密谋究竟是什么?那个所谓的老祖是谁?他又是在同谁密谋此事?
这件事一直压在何缈心底,憋得她难受。
提起此事,颛孙渊的手一滞,随即又任由何缈将他的手指扭来扭去,同她的手缠缠绕绕。
“那人,是我们天玄门的一位长老。”
颛孙渊语气淡淡地道。
何缈同他十指相扣,只将头亲昵地依偎在颛孙渊的腿上,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眼底却闪过一丝疑惑,如果是天玄门的长老,为何要算计颛孙渊?
她问出了自己的困惑。
“渺渺,你可知,修行在元婴期之后,是什么境界?”
何缈低头想了想,其实历来能修到元婴期的修仙者已然极少,只怕几十万人中都未必能有一个。
这些人基本都是可以开山立派的存在,或者是归附于各大门派做长老,比如她的师父神谷老人。
而元婴期有千年之久的寿命,在她看来,能修到元婴期已经是顶天了,倒从没想到元婴期之后会是什么境界。
当下只摇了摇头。
“元婴期之后,是化神期,但自古能修到化神期的人更是稀少,只怕从开天辟地以来都很少。而且,还有个传闻……”
颛孙渊说到此处,压低了声音。
“什么?”
何缈好奇地望着他。
颛孙渊只凑近何缈的耳畔,低声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