沦落到被妖王怀疑,甚至成为妖王的敌手,极有可能命丧妖王之手。
眼下的何缈就算再迟钝,也反应了过来,自己是被陈氏兄妹给出卖了。
她本来打算的是利用陈氏兄妹逃出妖界,如今反倒是被陈氏兄妹算计,成了害妖王昏迷的背锅侠。
何缈心底自嘲,这就叫本是玩鹰的,却被鹰给啄了眼。陈氏两兄妹真是好样的。
眼看着妖王如今在气头上,这随便的一招,也完全没有吝啬自己的力气。
何缈只得放出木簪内的那具千年炼尸,替自己挡下了这恐怖的一招。
是了,这具炼尸还在何缈的木簪内,她本来是打算将此尸还给鬼谷之人的,但谁料在鬼谷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,这事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主要是何缈也存了点自己的私心,便将此物又收了起来。
在她没有修成无上至道,能够完全自保之前,她还是希望这具干尸能一直保护着她。
鬼谷也许不缺这么一个用来供奉的老祖宗,何缈却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老前辈。
所以,抱歉了。
何缈在心底暗暗对着这具炼尸,还有九泉之下的徐老头道。
反正她早晚有一日是一定会将此物还给鬼谷,也不算违背了对徐老头许下的诺言。
这具炼尸现身,虽然替何缈挡过一劫,但却让妖王下一招毫不留情,会来的更为猛烈。
何缈驱动炼尸挡住妖王,自己则往外逃去。
只一走到院中,何缈脚步一滞。
迎面,走来的正是大妖修,他一眼就看出了何缈的不对劲。
何缈瞧了眼冷峻的大妖修,犹豫了几个瞬间的功夫,眼中现出哀求,她实在是很想开口向大妖修求救。
什么尊严脸面,何缈都不想顾忌,她真的不想死在这里,死在妖王的手下。
下一秒,妖王甩脱炼尸的纠缠,出了房门,只怒火中烧,朝着何缈一步步逼近。
何缈又扫了一眼另一侧的大妖修,他只淡淡地上前一步,却恰到好处地用挺拔的身子堵住了往大门口的路,那正是何缈试图逃跑的路线。
何缈心一凉,虽然大妖修的举动早就在她预料之中,但难免还是心中一梗。
想来也是正常,人家一个妖界的大妖修,不跟妖王一伙,总不能期待着他帮一个只打过几个照面的何缈。
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,可以引得一个纯狐氏的大妖修放弃权力。
人家是肉食动物,又不是做慈善的。
所以嘛,做人还是没法靠别人,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。
何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,她一个炼气期的小喽喽,何德何能,能同时被妖界的大妖修和妖王两面夹击。
只,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,何缈都不甘心束手等死。越是逼近死亡,何缈越是能品尝到生命的宝贵之处。
她要活下去。
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。
何缈一边驱动炼尸,试图拦截中已然怒发冲冠的妖王,另一半,不惜暴露修仙者的身份,从木簪中拿出了自己的桃木剑。
直到这一刻,她才不得不承认,她是一名剑修,哪怕是死,她也愿意同自己的剑在一起。
何缈只手持桃木剑,缓缓将剑横在自己胸前,护住了自己的心脉。
明知此行是以卵击石,但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,若是今日折在了此处,那也是她的命了。
就是不知,她新悟到的“碧海青天”,能够让她多活几秒。
妖王看到何缈拿出剑时,只讽刺一笑。螳臂当车,不自量力。实在是可笑。
只待他看清何缈手中的桃木剑时,募地脸色一变,上前一步。
何缈见状,下意识地退后一步,同妖王拉开了距离。她知道自己命悬一线,紧张到手心全是冷汗。
妖王却并没有出手,眉峰紧皱,冷冷地问道:“你的桃木剑哪里来的?”
何缈攥紧剑柄,昂起了头颅,直视着妖王,只淡淡地道:“师门所授,师父亲传。”
但,饶是有可驱邪缚魅的桃木剑加持,她也无法敌得过早已修行几百年的妖王。
出乎意料的是,妖王停下了手。
他仔细盯着何缈的眉目,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。
何缈浑身紧绷,警惕地盯着妖王,生怕他突然发难。
半晌,才听到妖王缓缓地开口问道:“你师承何处?师门又叫什么?”
何缈嘴角噙笑,神情现出一抹自在道:“抱歉了,师父曾说过,犯了事,可不让说出他的名讳来。”
说到此处,顿了顿道:“至于师门嘛,恕我不能说。”
妖王眉心越发拧巴,一道川字纹清晰可见,只背着手来回踱步,似乎在思忖着什么。
许久,他停下脚步,怔怔地看向何缈,只开口道:“你的师门,第一个字是不是个‘碧’字?”
此话一出,何缈募地福灵心至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张大嘴巴,试探性地道:
“你是……白陵?”
“放肆!怎敢直呼大王名讳。”
旁边的大妖修听到此处,只冷声怒斥道。
妖王面露喜色,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