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。”
女修士没想到何缈会出手救她,虽然惊异,但也很快恢复冷静,对着何缈道谢道。
何缈对于这位女修士还是有几分好感的,要不然也不会冒险出手救她:
“客气。”
“前面到底有多少只九头鸟?”何缈来不及寒喧,只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问题。
女子低头,只微微思索,随即开口道:“估摸有几十只吧。”
她说话时语气平静,语调听不出任何的起伏。
几十只?!
何缈心下一凛,九头鸟的杀伤力她方才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。
人的灵力是有限的,若是让她自己来对付,到后面必然会灵力枯竭。
而她自己设置的这个阵法,也不知能同时承受住多少只九头鸟攻击,能不能熬到天亮还是个未知数。
何缈这边正为难之际,募地,女修士转身往外走去。
“你去干吗?”
何缈大吃一惊,外头几十只的九头鸟,女子现在孤身往外走去,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“我的箭没拿回来,难道留在此地坐以待毙吗?”
若不是女子说话时的声音太过平静,没有丝毫波澜,何缈差点以为她这话是在呛自己了。
大抵女子也看出来了,何缈能救她一时,却不能保证一直救她。
“一定要现在去吗?你现在手无寸铁……”
何缈皱眉,少见地开口问道。
何缈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心的,但眼下,她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么多的九头鸟。
当下最重要的,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,一起来消灭九头鸟。
女子手持自己那把银色的弓,在手中掂了掂,淡定地解释道:
“这把灵宝弓和那五支箭,是我们家族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宝物,是家族荣誉的象征。箭要是都丢光了,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性了。”
“……”
何缈觉得此刻,自己脑门上一定印着一行无语。
大抵是她天生地养,没有什么家族荣誉感,真心不觉得可以为了几支箭就丢掉自己的性命。
见女子去意已决,何缈也不再劝她,只道:
“稍等。”
说着,在女子注视的目光中,从袖中掏出了两张隐身符。
“隐身符。口诀是:视不见我,听不得闻。”
“还有,每张隐身符最多只能撑三分钟,你快去快回。”
何缈不缺隐身符,她自己也可以再画出来,但是她不愿看到女子白白送死。
她需要队友。
女子接过隐身符,扫了何缈一眼,平静地道:“殷篱。”随即手持银弓,果断离开了阵法。
何缈愣了愣,才意识到,女子是在对她自我介绍。
殷篱离开后不久,两只巨大的九头鸟,一前一后飞了过来,开始左右围攻何缈的阵法。
阵法的强弱除了跟阵法类型有关,还跟布阵者本身的功力有关。
何缈手持桃木剑,左右开弓,冲着两只庞大的九头鸟攻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何缈的错觉,她总觉,这两只九头鸟似乎比之前她遇上的那只,力量要更强大一些。
两只九头鸟一左一右,疯狂攻击着何缈的阵法。况且,两只九头鸟不知为何,在不停地在滴血,滴的血绕了阵法一圈。
固若金汤的阵法属阳,九头鸟的血极为阴寒,沾血过多,自然会削弱阵法的力量。
加上何缈腹背受敌,不免有些左支右绌。
她知道自己当然可以打死这两只九头鸟,但为了防止力竭,难免要打持久战了。
就在何缈奋力抵抗九头鸟的攻击时,井中,一道紫色的雷电闪过,一只九头鸟被劈了个正着,倒在地上,头上的血咕噜噜地往下滴。
何缈不再节省力量,乘机使出一招“背水一战”,另一只九头鸟受此攻击,也立即毙命。
来人正是周逸仙。
眼前的人浑身是血,初见时那身青绿色长衫,随风轻盈飘动。
眼下已完全被血渍浸染,成了血液凝固后的暗红色,衬得整个人好似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。
连那张过分妖艳的脸上,都有被溅到的点点血迹,好似暗夜中盛开的血梅花,别样诡异。
难怪那把扇子,是黑色的。
瞧见何缈惊异的目光,他面色平和地解释道:“不是我的血,都是九头鸟的。”
何缈心一颤,这么多的血渍,鬼知道他到底杀了多少九头鸟。
周逸仙看出了何缈似乎处在什么阵法的保护下,而自己是进不去的,只镇定地伸出手来:
“拉我进去。”
男子白皙的手掌宽大,骨节分明,手指修长,上头还有隐隐的血渍,就这样伸出手,静静地等待着何缈拉他进去。
似乎也笃定了,何缈会拉他进去。
何缈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。
这个周逸仙,来路不明,太过危险,但眼下,她必须借助他的力量,先灭掉九头鸟。
想到此处,何缈伸出手来,一把将他拉了进来。
男子手的温度奇高,甚至有几分滚烫。
何缈从没有摸过一个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