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缈利索地提剑跑了过去。
徐老头正抬头仰视大宅院里的一处阁楼——高高的阁楼面积不大,俯瞰着整个夏府。
徐老头收回目光,递给了何缈一个示意她询问的眼色。
何缈心下了然,故作天真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楼阁,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夏员外扫了眼阁楼,解释道:“那是我们江南的绣楼,未出阁的女子都得住在里面,不得下来。”
何缈心里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奇怪。
此楼看着有些年头,木楼有些破败,以夏家的财力,不至于没钱去修缮。
而且夏梦涵看模样,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,尚未出阁,怎么不见她住在里头。
但这是人家的家事,夏员外既然不愿意说,何缈就是再扮作天真,也不便多问。
“何青,来,我教你个东西。”徐老头特意招呼何缈过来,自然是有用的。
“得先寻二十八枚铜钱。”
徐老头对着一侧的夏员外道。
夏员外心知,徐老头是要教授给这个小徒弟一些秘传的东西,不方便让旁人知道,才特意支开他。
待到夏府的其他人离开后,徐老头拿起拐杖,在地上熟练地开始画起了图,边画边对何缈道:
“这就是我要教你的锁鬼阵,也叫雷池。”
何缈瞧着徐老头画的图连起来,很像一个圆圈。
徐老头则细细解释道:
“日属阳,夜属阴,而鬼只在夜间活动。故而我们根据天上的二十八宿,在恶鬼周围布上28个铜钱,人为划定一个假的“二十八宿”。
说到此处,又摸了摸胡须,接着道:
“铜钱属阳,目的是给恶鬼造成一个越‘雷池’一步则入‘阳境’的假象。”
何缈心下了然,拿起桃木剑在旁边学着画了起来。
徐老头对于何缈的这点自觉倒是颇感欣慰,不时指点何缈两下。
还不忘警告何缈道:“这个阵法对恶鬼没有什么伤害,只能起到禁锢的作用,禁锢的时间视恶鬼力量的大小与智商的高低而定。你切不可托大。”
何缈点点头,心下想要离开徐老头的心思又淡薄了几分。
毕竟,能够遇到一个愿意教自己真本事的“师父”,可是难上加难。
何缈心知自己多学一分本事,日后保住性命的几率就大上一份。
黑暗很快便笼罩了夏家,整个夏家,只有主屋内,一盏豆大的灯火不时摇曳,其余地方,均是一片黑暗。
何缈有些不解,询问徐老头。
徐老头似乎见怪不怪,只道:
“是个勤俭过日子的人家。”
何缈心下有些不安,她偷偷拿出罗盘看过,指针正指向那座阁楼。
看来那座所谓的绣楼,只怕有猫腻。
不过,徐老头似乎并没有觉察到,反而是让何缈在四处布置好了那二十八枚铜钱,随即就打道回府,去歇息了。
“放心,若是真禁锢住了什么,会有反应的。”徐老头只对何缈打哈欠道。
何缈被安排同夏梦涵睡在一起。自然是夏梦涵极力的要求。
洗了把脸,何缈瞧着床上的夏梦涵,她早已经盖好了被子,被子上还绣着鲜艳的红花。
“我可没洗澡,你别嫌弃脏。”何缈淡淡地道。
比之跟这个难缠的千金大小姐一起睡,何缈宁愿自己去外头吹冷风。
“不会,不会~”夏梦涵忙摇头道。
随即拍了拍自己的枕头,对何缈道:“你睡外侧。”
何缈对此不置可否,她睡哪里都行。
一躺上去,何缈浑身的身子骨一软。宽床软榻,被子是用上好的棉花做的,棉被松软,再舒服不过了。
夏梦涵似乎很激动,只继续兴奋地询问何缈外头的世界。“你来的时候,有没有见到大河?”
何缈闭目,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她。
“那老虎呢?你见过老虎吗?听说老虎很凶残,能一口吞掉一个人。”
夏梦涵明显特别兴奋。
何缈先是点点头,她还真见过老虎,就在京城,还骑过呢。转而意识到夏梦涵有可能会盘根问底,忙又摇了摇头。
“我真想拥有一头老虎。”
一侧的夏梦涵没看到何缈的反应,只感叹道。
少女天真的话让何缈心下有些无语,这个富家千金还是个孩子。
这几日连着赶路,何缈身子毕竟不是铁打的,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累了。
一侧的夏梦涵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,何缈已经在呓语装睡了。
“喂,你想去如厕吗?”
夏梦涵推了推何缈道。
何缈正在半睡半醒间,果断摇了摇头,外头那么冷,她才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。
夏梦涵无奈,只得轻手轻脚地从何缈身上爬了出去,自己独自一人出去。
何缈觉得自己似乎是要睡着了。
募地,她惊醒过来,怎么不见夏梦涵回来?眼下没有时钟,何缈也不知道夏梦涵出去了多久,难道,是出什么事了?
何缈果断拿起自己身侧的桃木剑。
方才掀开被子,见夏梦涵已经轻手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