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时节特殊,还望上仙见谅。”
看守山门的修仙者见颛孙渊没有反应,摸不准这位传闻中的渊清上仙是什么态度,当下又恭敬地重复了一遍。
颛孙渊自然知道这是特殊时候,魔族无声无息地入侵炼气期弟子试炼的秘境,必然是有人做内应。
何缈的大师兄公良曦乃魔族之人,而她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,若是被人查出真实身份,只怕……
“松开我。”
何缈扭了扭自己的胳膊,不乐意地道。
颛孙渊这才猛然发觉,自己竟然还揪着何缈的衣袖,当下忙松开了手。
何缈整了整被颛孙御拧皱的衣裳,从袖中掏出一个玉制的身份牌,对着那位守山门的弟子递了过去。
男子一上手便知是真的,毕竟天玄门的身份牌乃是用南洋白玉所制,玉质温润,触感微凉,非寻常玉所能冒充。
当下就着灯光瞧了眼,上面一个“崔”字,随即递还给了何缈,道:“仙子慢走。”
何缈微微一颔首,这才起身跨步往外走去,瞧都没瞧旁边的颛孙渊一眼。
这块身份牌,自然是她从那个死在皇陵的崔师兄的储物袋中拿来的,就等着这一天用呢。
颛孙渊一愣,忙起身追上。
落在旁人眼里,倒很像一对闹别扭的小道侣。
何缈当然知道颛孙渊在生气了,甚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,还不是怕她连累了自己。
二人已到了天玄门的山脚下,山脚聚集了修仙者的同时,还有许多凡人在此居住,是一处仙凡混杂的城镇。
只眼下天色已晚,空旷的街道,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匆匆而过。
“咳咳……”
颛孙渊轻咳一声,自认应该跟何缈说清楚一切,二人切不能再有纠缠。
“何姑娘,那日是我对不住你,我给你赔礼道歉……”
说到此处,颛孙渊拱手对着何缈堪堪施了一礼,仪态端庄,仙袂飘飘。
何缈狐疑地望着他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这茬。
颛孙渊接着面色沉重道:
“我是要修无上至道的,本就不该溺于儿女私情。日后还望姑娘莫要再来天玄门……”
何缈听到此处,才品出了点东西,气得差点要笑出声来。
敢情颛孙渊以为她偷偷潜入天玄门,是为了特意寻他?呵,看不出,天玄门的人都这么自恋吗?
“稍等。”
何缈开口,打断了颛孙渊的话。
颛孙渊嗫嚅着嘴唇,生怕何缈不同意。
何缈将手背在身后,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,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,随即开口道:“上仙说自己是要修无上至道的……”
颛孙渊不明就里,眉头紧皱盯着何缈。
何缈抬眸,带了几分鄙夷地上下打量一番,随即对着颛孙渊道:“谁不是呢?”
搞得只有他一人一心向道,敢情旁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,都是吃干饭打酱油的。
颛孙渊被何缈的话顿时噎住了,想要说些什么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何缈随即端正神情,一脸严肃道:“我之所以要寻上仙,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……”
见颛孙渊面色凝重地盯着自己,何缈心中那股子想要捉弄人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。
谁叫颛孙渊方才教训自己不说,还捏得她胳膊疼。她心眼很小,一向可是睚眦必报。
“不知上仙有没有听过,亲吻会让人怀孕。我怀孕了。”何缈快速开口道。
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,惊得颛孙渊脑袋嗡得一声,头脑一片空白,顿时愣在原地,是呆若木鸡。
何缈瞧着眼前人呆头呆脑,明显已经傻了的模样,心下大喜,她就知道,天玄门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,肯定不会教导门内弟子这些。
颛孙渊就算天纵奇才又如何,说来说去,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罢了。
她要是按照前世的年龄来算,可长他许多。
眼看着颛孙渊脸色惨白,如丧考妣的模样,看起来至少信了一大半,何缈终于忍不住,哈哈大笑起来。
她一笑,颛孙渊立马就知道,自己被戏弄了,当下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,气得嘴唇连连颤抖,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他从不知,她竟然如此……如此顽劣不堪!
一拂袖,转身就要走。
何缈见状,知道颛孙渊是真的生气了。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,好声好气道:“我错了,对不起,我是真的有事要讲。”
她拉住了颛孙渊的衣袖,颛孙渊却并不想同她拉拉扯扯,当下背转身子,不愿再看何缈。
何缈眼凑着他脖颈处青筋毕露,看来还在气头上,自知玩笑开过了,当下忙服软,柔声细语道:
“我之所以寻上仙,是因为今夜回我师门,想着重回故地,却不料,听到了一桩秘密。”
当下一五一十,将那两人的原话给颛孙渊复述了一遍。
这才松开了手,对着颛孙渊解释道:
“我思忖着,这天玄门内,天纵奇才,况且还在金丹期内的,似乎也就上仙一人比较符合,故而特来告知上仙。虽说同门情深,但骨肉相残之事尚且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