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不管汪君安使出什么剑势,何缈均能很快使出跟他同样的剑招,有时看上去甚至比他更熟稔。
汪君安一时手足无措,越打头上的冷汗越多,他总觉的,自己整个人被何缈看得透透的。
何缈表面气定神闲,她知道,单轮剑术,自己只会一招东海扬波。论天赋,论悟性,更是比不上紫霄峰亲自挑选出来的汪君安。
她最大的优势,恰恰是心态。
汪君安出招的时候,她状若无物地开始攻击,似乎总能提前预料到他下一步的举动一般,每每打他个措手不及。
旁边众人的第一轮比赛均已分出了胜负,只剩了何缈同汪君安的这场,二人一直在台上僵持。
自然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注意,包括看台上的评委们。
“是何青姑娘。”
云千臣惊喜道,倒也不是他认出了蒙着面纱的何缈,只是认出了何缈手中的那把桃木剑。
旁边长相艳丽的女子听到这个名字时,装作无意地抬头,扫了眼旁边的颛孙渊。
只见颛孙渊面无波澜,神情一贯的清冷。看样子,传闻似乎并不可信。
她心下微微放松。
“跟那女子对战的是谁?”一侧云千臣的父亲——云机竹沉声问道。
他看得出,儿子对那名女子颇有好感,故意问道。
“启禀五长老,此人乃我紫霄峰新入门半年的弟子汪君安。”一侧姓吴的忙恭敬禀告道。
“入门半年的话,那也算得上有天赋了。”云机竹摸了摸稀疏的胡须,心下了然。
“这女子也是我天玄门的人?”
“当然不是,何青姑娘是……”
云千臣抢着搭话,自己却也不知道,何缈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派。
“我观此女剑术造诣一般,胜在记忆出众。那汪君安使出的剑术,此女均能很快记住,倒也……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人才……”
云机竹开口点评道。
他本生出招揽此女入天玄门之心,转眼想到儿子云千臣的态度,忙调转话头。
众人看向打斗的二人,发现不管汪君安出什么招,何缈均能很快学会。
“何青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。这局一定能赢。”
云千臣不由得地赞叹道。
众人心下都是同样的感慨。
只有颛孙渊知道,哪里是何缈学东西快,她本来就是天玄门的人,会此剑招,才是正常的。
“非也,此女虽记忆过人,但从场上看,出剑只是形似,没有剑气。更何况,以她的修为,用木剑不免有些托大了。”
云机竹缓缓摇头道。
云千臣脸便耷拉了下来,紧张地盯着擂台,在心中暗暗祈祷,老天保佑,一定要让何姑娘赢得比赛。
其实,单论剑术上的修为,何缈的确如云机竹所评价的,造诣一般,是打不过汪君安的。
所以她才要不停地耗下去,意图磨灭对方的斗志。
打到后面,汪君安已经麻木了,他在心底已经认可了何缈比他强。
正所谓,一念生,则万念灭。
剑随心动,他既然认可了何缈是强者,出剑时士气弱了一半,剑招的威力自然也大打折扣。
“东海扬波,破!”
何缈在心底默念,募地汇集全身灵气于剑端,冲着汪君安的手腕打了过去。
汪君安手上一松懈,剑竟被何缈径直打落在地。
剑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哼。
“承让。”
何缈生怕汪君安反悔,毕竟,剑落了,也可以拿起来再打,忙出声道。
汪君安嘴唇颤抖,眼中流露出一股失望之色。
云机竹没想到,那女子竟然如此干脆地赢下了比赛。
“方才那招,倒是颇有……”
他缓缓开口,说到此处,自觉不妥,停了下来。听儿子的意思,他们二人之前就相识。
那么,颛孙渊同此女大抵也是相识,甚至可能指点过此女的剑术。
“倒是什么呀?爹,你快说。”
云千臣水平低,自然看不出来。
但场上修为高的几人,尤其是天玄门的人,他们对于颛孙渊很熟悉,自然认出了方才场上女子的那招剑术中蕴含的剑意,颇有几分颛孙渊所习的“紫气东来”的味道。
对于修仙者来说,每个人入道的机缘不同。
而对于剑修来说,每个人生出剑气的机缘也是千差万别。
不管是从天地自然万物,还是在某些事情上所悟到的剑意,均是个人所特有的。
而同一师门的人,师父交予悟道的方法相似,才有可能生出相似的剑意来。
何缈的剑意是从颛孙渊同公良曦二人殊死搏斗中悟到的,风系剑术霸道,水系剑术轻柔。
彼时的公良曦早已入魔,何缈从他剑术中窥到不足十分之一。
更多是,是吸收了颛孙渊“紫气东来”的剑意,借此开始领悟“东海扬波”的剑招,正式踏入了剑修的行列。
看台上的颛孙渊眉峰高耸,抿紧了嘴唇。
他自然也看得出,何缈的剑意中,有自己所学“”紫气东来的东西。此乃他于无稽崖闭门三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