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来吧。”
何缈实在看不下去了,将自己的桃木剑递给了小皇帝让他保管,自己接过上官将军的手臂,搭在自己肩上,将他扶了起来。
何缈的身子自然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纤细少女,但她毕竟是修仙者,体内灵力流转,莫说是扶一个成年男子,就是个成年老虎,她也能扛得动。
“有劳。”
上官将军淡淡地开口道,随即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到了何缈身上。
何缈深呼一口气,扛着他往前走去。
“这边。”
上官将军指了指旁边。
黑乎乎的皇陵内,朱飞卿自觉提起了灯笼,在前面照明。小皇帝则抱着何缈的桃木剑跟在后头。
大抵二人靠的有些近了,上官将军的盔甲硌得何缈生疼,而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类似柏木香的味道又渗了过来,在何缈鼻头萦绕。
最要命的是,上官将军的发丝就在何缈脸颊侧,有意无意地拨撩着何缈的心弦。
何缈就这样在冰火两重天之中,不停地在心底告诫自己,道心稳定,道心稳定。
她一向不爱强出头,要不是看在龙渊剑的份上,她是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。
几人在皇陵内小心翼翼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终于是顺利走出了皇陵。
何缈看到外头,又是一个艳阳天,已经到正午时分了。在皇陵之中,她有些不分日月,不辨时分。
上官将军手下的人立马过来,接了他过去。他脸色苍白,只微微冲何缈点头道谢,便被人运走了。
何缈身子一轻,心底不知为何,略过一丝连她都没察觉到的淡淡失落,转瞬即逝。
几人坐了马车往皇宫走去。
何缈浑身乏力。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有一说一,上官将军真是沉。
当下只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。
“何姑娘,何姑娘,先请用午膳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嬷嬷笑眯眯地对何缈道。
何缈惊醒,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马车上睡了过去,她实在是警觉性降低了许多,这可不是件好事。
四下张望,才发现众人早已离去,自己的桃木剑被静静地搁在了马车上。
她接过剑来,摸到了熟悉的剑柄,心底安稳许多,这才冲着嬷嬷点头示意。
“有劳。”
随即跳下了马车。
看向不算熟悉的皇宫,短短几日,昔日一同入宫的几人,是逃的逃,死的死,只剩了何缈一人还在。
何缈可不敢掉以轻心。
人会死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,但最主要的,是死于自己的疏忽和傲慢。
午膳比之出发前丰盛了许多,何缈抱着能吃一顿是一顿的想法,依旧大快朵颐。
只她心底记挂着上官将军的伤势,吃起来不免觉得味同嚼蜡,有些索然无味,。
朱飞卿是第一个来看她的,态度比之从前,多了几分小心翼翼。
“何姑娘,饭菜可还合胃口?”
朱飞卿满眼小星星,坐在了何缈对面,谨慎地开口道。
何缈垂眸,夹了一筷子鸡肉,随意地道:“怎么,朱大人也想来一点?”
“不不不,在下已经吃过了。”
何缈错了,朱大人对她的态度,不是好了许多,简直是判若两人。“在下?”听听这是那个傲娇的朱飞卿能说出来的话吗?
“那朱大人还有什么事吗?”何缈开口问道。
朱飞卿不说话了,只局促地看向何缈,嗫嚅了许久,愣是憋了个脸红脖子粗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那张白皙的脸好似傍晚的晚霞,红灿灿的。
“朱大人若是没有什么旁的事,我得再睡一会了。”
何缈放下筷子,故意打了个哈欠,开始往外赶人。
朱飞卿明显难掩脸上的失望,半晌,才对着何缈拱手,低声道:“何姑娘,之前是朱某人唐突了,还望何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何缈随意地打了个哈欠,摆摆手道:“我早就不记得了,朱大人不必放下心上。”
说罢,自顾自地坐在了床上。
朱飞卿见状,,忙低下头,非礼勿视,道:“那何姑娘先歇息,在下有时间再来……”
转眼见到何缈已经躺在床上,闭上了眼。
朱飞卿眼底闪过一丝落寞,何缈对他的态度,太过敷衍,不是明目张胆的讨厌,但也能让人感觉到那份嫌弃。
她话语中的早不记得,可不是件好事,只有心底的不在意,才什么都不会记的。
不过,这不怪别人,只怪他之前识人不清,错将鱼目当明珠,怨不得旁人。
当下只拱手行礼,退了出去。
朱飞卿一走,何缈立马坐了起来,她是不在意这些事情,旁人对她态度好也罢,坏也罢,不过是旁人的想法罢了。
她真正在意的,是自己的功法有没有提升,自己的实力有没有得到进步。
旁人如何去想,实在与她无关。
何缈简单布了个阵法,开始打坐,试图炼化今日吸收到的那股龙气。
龙气自然是个好东西,是天地孕育出的纯真灵力,要不然,紫霄峰的人也不会冒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