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下一年四月中旬,绿意布满街头,万物茁壮成长,春光明媚。我要去接孩子回来,我跟杜衡做事不再采取措施,我感觉孩子在盼着我们去接她,可是后面连续几个月每个月的生理期好像比平时更准时的到来。我想是不是太频繁没了质量,于是跟杜衡商量,平时安心上班,周末做一下。
十一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六晚上,我们做完事后,我预感到孩子要来,心里有些激动。果然,这个月生理期没有来,十几天后去医院检查,确认怀孕的消息,我很高兴,终于又盼来孩子,这次我不能再让她离开。杜衡也很高兴,告诉了家人,我也告诉了陈总,她叮嘱我多注意饮食和休息,工作要是忙的话可以跟龙科长说,我答应着,心里在思考着等周日去看她。
我知道的是,很多人在关心着我;我不知道的是,更大的痛苦即将到来。
十二月下旬的一天,星期三,怀孕近七周。我上班感觉头晕,肚子痛,还以为是受凉,去卫生间发现短裤上有血迹。这一般只在生理期时才会出现,难道这次怀孕有些不正常?血很少,也没在意。可是第二天上班后仍然头晕,肚子也痛,而且隐隐的有下坠感,去过几次卫生间,短裤上又有血迹,虽然不多,但是颜色鲜红,我有些担忧。晚上回到家,我就告诉杜衡,杜衡说要不去医院看看,我说没事,等明天再观察一下,去年怀孕的时候曾有过这种现象,做了人流手术后也出现过,应该没事。
星期五中午,头晕加剧,肚子下坠感更强,去卫生间,发现短裤上好多血,我吓了一跳,告诉杜衡和陈总。杜衡让我马上去医院,陈总扶着我坐在车里,何师傅开车去医院。路上我感到裤子上热热的,低头一看,血已渗了出来,我惊慌失措,吓得眼泪就掉下来,浑身冰冷,又急又怕,晕倒在陈总身上,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等我醒来时,已是下午,是在一个病房里,很安静,另一张病床上靠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,正在看书,她的头顶能看到输液瓶。房间里的灯光很柔和,我抬头向上看,也看到输液瓶,原来我们都在输液。
我依然有些头晕,肚子也痛,不过不再有下坠的感觉,只记得好像晕倒在车里,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。没看到我认识的人,我闭上眼睛很快又睡着了。
等再次醒过来时,听到有人在旁边小声的说话。
“让她好好休息,工作的事我已安排好了。你后面这几天请好假了吗?”
“嗯,小姨,我早晨跟领导打电话,先请了一周假。”
“熬点汤给她喝,等过几天出院了,我去你家里看她。”
“嗯,我会照顾她,你公司事情多,不用着急过来。”
“我放心不下,你看她脸色那么差。”他们把头转向我,我正在看着他们。
“你醒了,我的孩子。”陈总趴下来,她的脸距离我好近,脸上满是惊喜,杜衡把手放在我手上。
“嗯,小姨。”我勉强笑了笑。
“没事吧,小莉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“你从昨天中午睡到现在,我们好担心你。”
“其实我不久前醒过,没看到你们,我又睡了。”我的心情好多了,也想让他们开心一下。
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下,都笑起来。
“那我们就放心了,可能那会我去护士站,小姨在外面打电话。”
“嗯,我在安排工作。你呀,醒了就该按一下铃通知我们,又让我们担心这么久,你这个傻孩子。”说着,她在我的脸上轻轻拧了一下。
“我知道了,小姨。”我点点头,一直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我要回去了,医生说你过几天就可以出院,到时我去看你。”她拍拍我的肩膀,站了起来,我目送着她走出去。
一周后我出院回家,又休息了一周,我准备去上班。这期间陈总来过三次,最后一次是在我准备上班前一天下午,在医院的情况是她跟我单独在一起时告诉我的。那一天下午到达医院时,我裤子上都是血,紧急送进了手术室,是宫外孕引起的大出血,非常危险。手术台上就开始输血,做了清宫手术后,一直在输血,直到第二天中午,血压稳定后推到病房开始输液。医生说我已不再适合怀孕,否则还可能引发宫外孕。
我坐在床边听她讲,眼泪就开始往下掉。我知道孩子来过,可是我没有把她安顿好,她只能又悄悄的走了,而这一去,可能就是永别。是我对不起她,我趴在陈总肩头大哭。
“一切都过去了,没关系,咱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,改天我陪你去福利院看看。”陈总安慰我。
“我不要别人的孩子,我只要她。”
“嗯,你好好保养身体,说不定还可以怀上。”
我逐渐停止哭泣,抬起头看着陈总,她用纸巾搽去我的泪痕,她的脸上满是忧虑和心疼。
“小姨。”我心里又是感动,又是欣慰,我把脸颊贴在她的脸上,抱住了她。
这一天是又一年的一月上旬,我快到29岁。
经历过这次变故后,我感觉这几个月身体明显差了些,很容易困,每天下班后在家安心调养,半年后终于慢慢恢复了。我时常会想到孩子,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