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又走马观花地玩了一会儿,看时间不早了,这才打算回宫。
这次出宫还是姜宁求了淑妃好久才得到的机会,她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消失的热闹街景有些不舍,这两年她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南黎国的皇宫里,唯一一次出去的机会还是在崖来上,那命悬一线的感觉委实不太好受。
无极城的东南西北她还没摸透,整个南黎国乃至灵韵大陆她还未曾深入了解,她现在就像是渴求水的鱼一样渴望外面的世界。
姜玉之看出姜宁脸上的失落安慰道:“小七我们过几天还会出来的,马上就要正月十五元宵节了,无极城里南乐广场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灯,到时候还有万朝阁圣女游街,那才有看头。”
“哥哥,那十五元宵节要好久好久之后呢吧。”姜宁假装自己不会算术委屈道,小嘴撅地都能挂个油壶。
姜玉之掰着指头开启教学模式:“小七你看啊,今天是初五,来我们伸出一个手指,哥哥数一个你就加一个手指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姜宁配合点头。
“来,那我们一起做,五、六、七、八......十五。”姜玉之当小夫子很上瘾,“看只有十天就到元宵节了,不会很久的。”
“玉之,石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完成了没有。”
车内的融洽气氛冷不丁被明承胤的话打破了。
姜玉之表情瞬间凝固,啥?
石夫子什么时候布置了课业?
布置了什么课业?
他怎么毫无印象!
姜玉之这副不知课业为何物的样子落在了明承胤眼里,他暗道一声:完了!
果然,他的嫡亲外甥姜玉之正抱着他的大腿求帮助。
“我的亲亲小舅舅,你救救我吧!还有明日一天我做不完的呀!”姜玉之哀嚎道。
那石夫子平常布置的课业就非常人能解,更别提现在他连课业是什么都不知道,完成课业的唯一法门不是认真就行的,偶尔还要走个捷径,比如直接找小神明舅舅帮忙啊!
明承胤脸黑:自己嘴贱什么,作甚要提课业的事,就让石夫子罚他扫茅厕岂不更好,但一想到姜玉之扫茅厕还会叫上自己,他就更心痛了。
算了算了,和小辈计较什么,他可是以天下之爱为准则的明承胤呐!
三人回了庆阳宫,姜玉之连淑妃都没见,拉着明承胤一头扎进了书房,通宵达旦,直到初六下午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和一头鸡窝出来。
“哥哥,你课业做完啦。”姜宁将一盏蜂蜜水端到姜玉之面前。
姜玉之喝完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回道:“没有,还有很多。”
小孩在假期尾巴补作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!
“那哥哥需要我......找人帮忙吗?课业做不完夫子会罚你的吧。”
姜宁本想说我帮你,可她现在连启蒙都没有。
姜玉之摸摸七妹妹的小脑袋,“不用,舅舅说了我不用做了。”
那个速来严谨的小质子居然对姜玉之这么放纵,没道理啊?
“为什么?”姜宁疑惑的问。
姜玉之道:“哎呀,你是不知道,石夫子这次布置的课业难度太高了,我要是能做的完那才是不正常了,就这些还是让舅舅帮忙才解的,对错一半一半,我都不敢抄全,嘻嘻。”
姜宁明白了,学渣的悲哀就是连放在眼前的优质答案他都不敢抄全乎了!
姜玉之伸伸懒腰,接着道:“你以后去上石夫子的课就知道了,那真是一个古板的小老头,和就和茅厕的石头一样,又臭又硬,西苑学生私下里都叫他冷面石。”
姜宁笑,似乎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有过这么一个老师,严肃古板,被学生在背后起各种各样奇怪的称号,冷面石还好,不算过分,有的学生都敢打老师呢,叛逆期的少年最是可怕。
“不说了不说了,都快困死了,我要睡觉去了。”姜玉之打着哈欠,鞋袜衣裳都没脱,一股脑将头扔进枕头里,鼾声逐渐响起。
姜宁看得直摇头,她轻声轻脚地走到姜玉之身边,将他鞋袜脱了放在地上,正要脱第二只时,突然瞥见门口明承胤的身影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明承胤冷着声问。
姜宁拿着鞋子开始慌张,扔也不是穿也不是,结巴道:“我我......哥哥鞋子好看,小七想脱下来看看。”
明承胤鼻翼轻动,空气里都是姜玉之脚臭味道的鞋子有什么好看的。
又在撒谎,我看你能隐藏到几时。
明承胤没再说话,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桌上就走了。
留下姜宁心虚不已,一会儿做小孩一会儿变大人,她都快要精神分裂了,她不过是看姜玉之这样睡觉难受想帮忙脱鞋子而已,谁能想到被明承胤抓个正着呢。
......
初七这天,日头正好,阳光普照大地,天空万里无云。
前几天冷清的西苑今天也热闹了起来。
鲜珂到座位上没过一会儿,荆世成也跟进来了,他立马凑上前去,“荆兄,燕公子怎么还没来。”
荆世成整理着桌上的书本道:“后面呢,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燕公子的马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