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清芸微微笑了,眼眸弯起,如同一池春水:“多谢白公子。”
白亦风看着她,虽然宁清芸今日并未盛装打扮,却如花树堆雪,在众多女子中倒显得冰清玉洁起来。
白亦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,轻轻说:“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拘谨。”
“什么?”宁清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白亦风咳了一声,道:“不必叫我白公子。”
宁清芸愣了一下,她毕竟对白亦风没有爱慕之情,但不过显而易见的是,白亦风很喜欢她。
于是她抿了抿唇,笑道:“毕竟还没有成亲,清芸怕给宁王府和白丞相招来闲话,所以才恪守本分。”
白亦风明白了她的意思,宁清芸不过是怕成亲前太过亲密,招致来流言蜚语缠身。
他想到宁清芸自小失去母亲,一直在宁王妃身边长大,虽说宁王妃和宁仙蕙对她不错,可终究有寄人篱下之感,所以想必在宁清芸的成长过程中,都是看人脸色、小心翼翼。
想到此,白亦风不觉得有些心疼,但他还是选择尊重宁清芸的决定:“我明白了。”
白亦风招手,唤来随行的小厮观言:“去打听一下,白贵妃此时正在何处。”
观言答应了一声,没多会儿就回到白亦风身边道:“白贵妃此时正在曲水流觞处,观众公子赋诗。”
宁清芸和白亦风一同前去曲水流觞。这曲水流觞也是万桃节的一个节目之一,公子们坐在假山两旁,中间有一浅浅的沟渠,人将倒满酒的酒杯放置在沟渠上流,酒杯顺流而下,停在谁的面前,谁就要饮酒赋诗。
以往这是萧焱十分喜欢观看的节目之一,兴起时还和世家公子们一同吟诗作对。
宁清芸来到曲水流觞,只见坐在上首的正是白贵妃。她将一只酒杯放进沟渠中,大家都兴奋地瞧着那酒杯,只见酒杯减慢了速度,渐渐停在了温以真面前。
温以真不慌不忙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随后沉吟片刻,便当众赋了一首以桃花为题的短诗。
白贵妃似乎来了兴趣,她本是出身丞相府邸,自小耳濡目染,自然在文学上也有造诣。
她笑道:“温公子不愧才学之名,不知是否还能再作一首?”
这个要求本也不是什么难事,只是这时突然刮起一阵春风,满庭桃花吹得四散如雨,温以真恰好抬头,看见了不远处的宁清芸。
宁清芸长发如瀑,一点桃花拂过宁清芸清丽的脸庞,两人四目相接的片刻,宁清芸朝温以真礼貌的轻轻一笑,仿佛洛神降临般的美景让温以真有一瞬的失神。
他情不自禁开口道:“满园春色桃花开,明媚谁人不看来。”
周围公子听了纷纷称赞不已,白贵妃也淡淡抿出一个微笑来。可这时她看见了宁清芸,眉毛一拧,想起刚才温以真望去的方向,莫不是在为宁清芸赋诗?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只听旁边传来几下掌声,众人看去,发现柔贞公主走了出来。
方才柔贞公主骑马而来,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艳红华服,眉心一点红色花钿,头上一串晶莹的珠子摇来晃去发出叮当的响声,小脸莹白如玉,恰如一朵春日里张扬明艳的桃花。
众公子纷纷议论着,温以真方才便是看见了柔贞公主,才即兴作诗。
许是柔贞公主也是这么以为的,她眼角一飞,这才正式打量起温以真来。
温以真爱穿靛蓝色衣裳,性子又淡,显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。
柔贞公主歪了歪头,眸中赞赏之色不加掩饰,大胆的打量起温以真来。
温以真注意到了柔贞公主的目光,但他并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欣赏,只是稍行一礼便避开了柔贞公主。
此时众目睽睽,宁清芸也不好直接上前询问白贵妃叶家之事。于是宁清芸微笑着同温以真道:“温公子好文采。”
得了宁清芸的赞赏,温以真也报以淡淡一笑作为回应。他注意到了宁清芸身边的白亦风,行礼道:“白公子。”
不过温以真并不知道白亦风与宁清芸的关系,毕竟过去的岁月里,他更多专注在读书和习武上,对京中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并不甚在意。
看到宁清芸与白亦风似乎很熟悉的样子,温以真有些意外,问道:“你们二位是旧识?”
许是同为男人,白亦风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。
他轻笑道:“我与清芸妹妹青梅竹马,早有婚约。”
温以真心头一跳,看着宁清芸并不反驳的样子,便知道此事当真。他淡淡应了一声,便回过头去。
此时柔贞公主也走到白贵妃身旁,白贵妃伸手摘下了柔贞公主头上一片花瓣,笑着道:“柔贞,这么多公子,可有你中意的?”
柔贞公主拨了拨自己的耳坠子,道:“倒有几个不错的。”
听到柔贞公主似乎看上了在场的某些人,曲水流觞的公子们有些兴奋。
于是在接下来的赋诗中,更是卯足了力气,想方设法的称赞柔贞公主。
不过前有温以真,柔贞公主很快就厌烦了这种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,不由兴致缺缺。
“皇嫂,这男子间总是吟诗作对,我有些看腻了。”柔贞公主拉着白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