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整座宁王府点起了灯,有规矩的名门望族们都会在这个时辰就寝入睡。
宁清芸也不例外,此时她在霜玉的伺候下已经沐浴更衣,准备入睡了。
宁清芸打了个呵欠,嘱咐霜玉把她摘下来的首饰都收拾好。
突然,霜玉咦了一声,惊呼道:“小姐,今儿大小姐送您那支海棠如意簪去哪了?”
宁清芸秀美一蹙,厉声呵斥霜玉道:“没用的丫头,那支簪子是大姐送我的,我白日里还戴着呢,如果找不着,仔细你的皮!”
霜玉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,就在大家焦头烂额的寻找那支簪子的时候,饮雪居却来了一个丫头。
丫头毕恭毕敬道:“二小姐,花园里的昙花开了,王妃等人正在园中赏花,特意邀请您去看呢。”
听到昙花开了,宁清芸眼神一亮:“是么,这昙花我日日盼着它开,没想到今儿到是碰上运气了!”
于是宁清芸让人拿来了她的披风,裹紧了便准备出门。
到了饮雪居门口,霜玉也跟了出来,宁清芸回头冷冷斥责她道:“你跟出来干什么,还不赶紧回去找那支簪子!”
霜玉苦着脸道:“小姐,许是府里进了贼也说不定。”
宁清芸点了一下霜玉的额头道:“你这丫头净混说!偌大宁王府,你空口白舌就说有贼,莫不是你们丢了东西,要赖到莫须有的贼身上去!”
说罢,她戴上风帽:“如果我回来还没看到簪子,我就求了母亲把你们打发出去!”
霜玉诺诺应了,便没再跟上去。宁清芸整理了一下衣衫,便随着那丫头前去了花园。
花园中黑影幢幢,除了月亮和鸟叫以外,压根儿没有别的人影。
那丫头把宁清芸带到一处亭子里,宁清芸冷声问:“父亲和母亲并不在此处?昙花我也没见到。”
那丫头恭敬道:“二小姐,麻烦您在此等候,宁王与宁王妃正在前来。”
说罢,这丫头便退了下去,留下宁清芸一人坐在亭子里。
宁清芸正坐着,突然有一人从背后扑上来,紧紧抱住宁清芸道:“好妹妹,你可在此等我很久了?”
宁清芸吓了一跳,厉声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!”
来人是温以然,他紧紧抱住宁清芸不让他动弹,一只手正试着解开宁清芸的披风。
听着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,宁清芸大叫了一声:“动手!”
这时,从花园四处又出现了几个丫头妈妈,她们手里都拿着木棍之类的物件,噼里扑通就朝温以然身上打去。
温以然吃痛,立刻放开了宁清芸,几个力气大的粗使妈妈趁温以然被打得头晕脑胀之时,将破布塞进温以然嘴里,又用麻布袋子套在温以然头上,使出吃奶的劲儿一通乱打。
“前面是什么人,为何半夜在此喧闹?!”突然一声厉呵,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
借着来人手里的灯笼一看,来人正是宁王、宁王妃以及南湘夫人和敏国夫人。
在他们身后,还跟着温以真、宁媛媛和宁仙蕙。
看到亭子里的人是宁清芸,宁仙蕙和宁王妃霎时变得紧张。
敏国夫人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正穿着温以然的衣裳,马上让人去解开套在头上的麻袋。
果不其然,里头的人正是温以然,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。
敏国夫人一瞧这样子,心痛不已,上前抱住温以然,瞪着满目惊讶的宁清芸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
宁清芸立刻行礼道:“敏国夫人息怒,我只以为这是府里的贼,便让人绑起来痛打了一顿。”
敏国夫人怒目圆睁:“以然怎么会是贼?!”
南湘夫人也说:“清芸啊,你莫不是认错了,以然怎么可能会到府里偷东西呢?”
宁媛媛在人群中看着温以然,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怎么回事,她安排的戏码明明是私相授受被当众捉奸,怎么突然变成抓贼了呢?
想到这里,她赶忙说:“难道是二姐已经和以然表哥私定终身,怕被我们瞧见,这才说是捉贼?”
宁王目光一沉,私定终身是大逆不道之罪,何况对方还是个这种下流货色!若是传出去宁王府二小姐和温以然私定终身、拉拉扯扯,必定大失颜面!
宁清芸不慌不忙的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?本来今日大姐就送了我一支海棠如意簪,我正宝贝着,因为舍不得戴,就让霜玉拿回了饮雪居。但不成想晚上歇息的时候便发现簪子不见了,霜玉此时正在院里到处找呢。女儿怀疑有贼,恰巧看见有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饮雪居前经过,便带了些丫头妈妈出来捉贼。”
宁清芸看着宁王,继续说着:“父亲您看,如果女儿真是出来会情郎,为何不事先梳妆打扮?并且饮雪居周围的下人都可作证,女儿出来前还在院子门口嘱咐霜玉找簪子,大家都听得真真儿的!”
宁王看着宁清芸坦荡的目光,不由得相信了几分。
此时宁清芸不着粉黛,匆匆批了一件披风便了门。
且宁清芸所言,只要让人去查证一番,自然知道她有没有在饮雪居前嘱咐霜玉,她没必要撒谎。
敏国夫人却不甘心,她扶起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