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,江铭一扬手便躲开了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“为什么去看他?”
沈铭章与她本无瓜葛,如果追溯到沈然这一层,她更是没有理由关心他,可是,她偏偏去看望他了。
个中缘由,她也说不清楚。
苏荷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,绕过茶几,跑到他跟前,“把本子还给我。”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江铭虽是坐着,应付她却是绰绰有余。
苏荷几次都扑了空,不禁有些气恼,踢了他一脚,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。
江铭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,意识到什么,立刻去推面前的茶几。
苏荷堪堪避开茶几脚架,身体失衡,便要摔倒,本能地抓住沙发上的人,保持平衡,却整个人扑倒在江铭身上。
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。
嘈杂的装修噪音不绝于耳,可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“砰砰砰”跳动的声音,急促、慌乱、紧张。
“准备压多久?”
江铭的声音闷闷的,似乎在笑。
苏荷急忙捂着胸口爬起来,尴尬地整了整上衣领口,把歪出来的内衣带子藏了回去。
江铭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坐起来,想到方才令人血脉偾张的姿势,不由多看了一眼她胸前俏立的两座山峰,坏笑着勾了勾唇角,把记事本扔到了茶几上,“还你。”
苏荷羞恼地瞪他一眼,把笔记本装进包包,“给你看账了,你自己不看的。”
江铭笑了一声,“这些小钱不值得我浪费时间。”
苏荷呵呵,“那是谁为了两千块钱,让我给他打苦工的。钱存你卡上了,这是存款凭证!”
江铭扫了一眼桌上的凭证单,回到之前的话题,“为什么去看沈叔叔?”
苏荷语气有点冲,“回去办事,顺路过去看一眼,不行吗?”
江铭无谓地耸了耸肩,“行。”
苏荷腹诽,这么好打发,揪着问这么多遍。
“既然来了,你看看哪里不满意,趁着工人在,让他们再修整。”
“挺好。”江铭抓起手边的咖啡色布艺抱枕,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,很不挑剔的样子,“怎么想起在一楼建个吧台的?”
“那么大空间,空着浪费。”
“是么,我以为你知道我爱喝酒,特意加的呢。”江铭嘴角噙笑,半真半假地调侃。
苏荷反讽道,“法国女人爱红酒,懂浪漫,你不如说我是为了你女朋友花的心思。”
沉黑的眸子攒着笑意,“你很在意我的女朋友?”
苏荷瞪他一眼,“我很闲吗?”
那副模样分明是恼羞成怒,沉黑的眸子笑意更深。
苏荷不自在地抿了抿唇,“我去外面看看。”
“外面那么热,你是不是傻?”江铭不留情面地打击她,“看你黑的,快成泥鳅了。”
苏荷微微拧眉,哪有那么夸张,况且,自己晒黑一个度,不是他害得吗?
“那也比你白。”
“我是男人,要那么白做什么。”
“那你操心我白不白?”苏荷怼他。
女孩子天性爱美,被人贬损外貌,心里自然不舒服。
江铭轻声笑了,一点没有说错话的自觉。
其实,她现在比大多数的女孩子还要白,只是,与以前相比,黑了一点。
那些没有晒到的肌肤,又白又细,看不到一丝毛孔,江铭想到方才鼻端的雪白沟壑,仿佛还能闻到那股汗水和薰衣草混合的味道,性感的喉结滚了滚,嗓音也哑了几分,“打算蓄长发了?”
“嗯。都说我短发难看。”
现在正是半长不短的时候,皮筋绑不住,不绑又太热,前段时间脖子后面又刺又痒,竟然生出一团痱子。
赵琳当时就要拽着她去理发店,她死活不肯。
难得长出来几厘米,她可不想再当假小子了。
所以,现在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,脑后的碎发都用夹子夹着,为了好看一点,戴了发带做装饰。
她剪短发的原因,两人心知肚明。如今,愿意把头发留起来,原因,也很明了。
她有一种独特的自愈能力,很笨很愚钝,一受伤就把自己包裹起来,什么时候伤口愈合了,那颗受过伤的心便会悄悄地打开一个缝,一个很小很小的缝隙,敏感又脆弱,稍稍感知到危险,便会重新缩回去。
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,却比男人都硬得下心肠。
江铭点了点头,眸中情绪复杂难辨,“确实难看。”
“不会聊天。”苏荷白他一眼,“我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?”江铭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单手撑额,放松地靠在沙发椅背上,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“回单位。”
江铭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,“这个时间还回去?”
苏荷无奈地道,“排练中秋节晚会。”
江铭毫不掩饰地嫌弃,“你们这些机关单位真是闲的。”
苏荷没好气地丢了一个抱枕砸过去,“请问,江老板,还有别的吩咐吗?”
江铭拿开身上的抱枕,放到一边,“加快进度。”
她客套一下,他还当真了,苏荷噎他,“你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