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受到惊吓,苏荷第二天毫无意外地发烧了。
不过,温度不高,只是低热。
赵琳说她小胆儿,找来楼下的吴奶奶帮她叫魂,晚上吃了点药,她早早便睡了。第二天早上,她睡到自然醒,身体还有些虚,但是体温已经退下去了。
算算时间,江铭差不多该打电话了,关了pad,她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。
在衣柜里扒扒捡捡挑了半天,也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衣服。
其实,这完全是她的心理作用。
她不像晓雅,走在时尚前沿,穿衣打扮自带潮流气息。
她的衣服都是规规矩矩的,虽然也会跟风,但是绝不会有特别夸张的设计。
用晓雅的话说,她穿得很贤妻良母。
所以,她的衣柜其实很没看头,衣服更没有所谓的过时不过时。
毕竟,未曾时尚,何谈过时。
留在a市的衣服,也不过尔尔,即使在她面前,估计她也一样地瞧不上。
可是,对于此刻的苏荷而言,a市的东西没有搬回来,才是造成她无衣可穿的原因。
她向来不攀比吃穿,突然抱怨说没衣服穿,赵琳心下了然,故作不经意地问道,“有约会?”
“没有~”未免他们再生出什么幻想,苏荷编了个谎话,“我和晓雅出去吃饭。”
“哦。”赵琳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,画笔蘸了油彩,继续作画,“明天我带你去商场买几件。”
“不用买新的。我想周末把a市的东西搬回来。”
这件事和他们说了有段时间了,他们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,可又一直没抽出时间,一周一周地推迟,马上快一个月了。
“这周来不及了,下周吧,刚好七月初六,顺便去墓园一趟。”
“好吧。”既然要赶到节日去扫墓,应该不会再变卦了。
赵琳见她闷闷不乐的,无奈地放下画笔,念叨着来到她的卧室,一边数落一边给她挑衣服,“一柜子衣服,就没一件称心的吗?这件不是很好吗?配牛仔裤,你最喜欢了。”
“外面好热,不想穿牛仔裤。”
“这一套,标签还没拆呢。”
“粉色的,太嫩了。”
“这个碎花上衣,不嫩不老。”
“不想穿那个。”那是在l市买的,她今天才不要穿呢。
“就你事儿多,”赵琳说着,扯出一条白裙子,“这件不错啊,大方淑女,还是香奈儿的,咦,我不记得给你买过这条裙子啊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赵琳一记威赫的眼神射过来,苏荷立刻噤声了,“就这件吧。”
冲了个澡,她的妆没化完,手机便响了。
苏荷看了眼桌上的闹钟,十一点整。
这人掐着时间打电话,很闲吗?
很闲的某人给她报了酒店地址,便挂了电话,一句闲话不想和她多说的样子。
苏荷郁闷地把电话扔到一边,自觉地放慢了化妆速度,她还一分钟都不想早点见到他呢。
她喝了一罐牛奶,磨蹭到十二点半才出门。
调出通话记录回拨过去,江铭很快从楼上下来了。
白色圆领短袖,浅卡色休闲裤,白色运动鞋,他今天的衣着……很年轻。
蓝天白云,天朗气清,他站在那里,远远地看过去,有种干净阳光的味道。
按了声喇叭,他搜寻的目光立刻有了焦点,大步朝她的方向走来,径自拉开副驾驶,坐了进来。
苏荷感觉车内瞬间变得有些拥挤。
“三十多度,你不热?”说话间,打开了车上的空调。
今天有风,她没开空调,倒也没觉得热,苏荷把自己面前的出风口关上,又关了车窗,“不热。”
正午的阳光刺眼灼热,车里像个蒸炉,他坐进来没几分钟已经热出一身汗,亏她受得住,脸上白白净净,没有一点汗渍,江铭在置物箱里找到一本保险宣传单,拿在手上扇风。
新闻上说,夏天开车极易变成路怒族,江铭看她却是淡定悠然的模样,不急不躁的。
别人插队,她减速让行,有人超车,她便让道,眉眼温和如水,心情一点没受影响。
经过省医前面的丁字路口时,喇叭声此起彼伏,江铭听着直冒火星,他最烦那种喇叭不停的司机,好像全世界就他会开车似的。
她倒是淡定,眉毛没有皱一下,堵死了就等,路通了就走,仿佛感觉不到周遭的喧嚣急躁,不疾不徐的样子,倒是让他有几分敬佩。
江铭点了根烟,“你开车这么稳当,我都怀疑你是为了报复我,才故意把车撞坏的?”
终于通过那个路口了,苏荷暗暗松了口气,道路通畅,她的车速快了些,打开车窗透气,她慢声道,“那是陈升的车,我和他又没有仇怨。而且,我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。”
江铭扫了眼她脚上的平底鞋,她确实恪守交通规范,视线从下而上,落到她的裙子上,江铭玩味地挑了下唇,“我穿长袖,你穿这件,我穿短袖,你还穿这件,是有多喜欢?”
这件衣服本就是夏装,经他一说,好似她穿错季了似的,苏荷淡淡看他一眼,“你还一年四季穿裤子呢,不懂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