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面的积雪，几公分厚，稀疏地布着几道车痕。
进入闹市区，路面几乎看不到积雪，雪花落一地，瞬间便融到雪水里了。
地方广播预报明天气温降到零下，司机师傅打趣，“明天交通台的追尾新闻要报不及了。”
苏荷莞尔，暗自庆幸自己住的地方离单位近，不必担心交通问题。
“你们到前面的公寓，是吧？”
“嗯。”苏荷下意识地朝前面看了一眼，同时，也注意到了几十米外招手拦车的女孩，瞬间明白了师傅的另一层意思，“您把我们放到前面就行，不用往里走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江铭关掉邮件，抬头看向她，“晕车？”
苏荷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没有~”
出租车司机原打算征求他们的同意以后，先把客人接上车，把他们送到地方以后再接着跑单，没想到她愿意提前下车。
他们住的老式公寓里面七扭八拐的，本来路就窄，路边的店铺还习惯往路边堆东西，她不让开进去，正合他的心意。
不过，她男人看着没那么好说话。未免有变数，他偷偷地踩了两脚油门，稳当当地把车停到了路边，报完车费，不等他们付钱，先打开副驾驶车窗，邀客人上车，“去哪儿？”
穿着烟灰色貂皮小袄的女孩往后座看了看，“他们去哪儿？”
“他们在这下车。”司机意思性地拨了一下灯台，红色的“有客”二字，变成了闪着绿灯的“空车”。
女孩这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。
司机一同行云流水的操作，根本没给江铭发表意见的机会。
见他付账时，冷着脸不高兴的样子，不由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窃喜。
其实，从街口到公寓，走路不比开车慢，几分钟就到公寓了。
“小心。”公寓门口积了一滩泥，苏荷小心地贴着墙角走，不忘提醒他注意脚下。
江铭冷哼一声，数落她，“让你做好人。”
不想泥巴弄脏裤腿，苏荷步子放得很慢，说话也温吞吞的，“雨雪天生意不好做。”
“对陌生人，怪温柔的。”
他的话听着不顺耳，苏荷嘴巴一噘，“我对陌生人不温柔，你可能已经没命了。”
“……”把这茬忘了，江铭尴尬地摸摸鼻子，转移话题，“忘了跟你说了，我们中奖了。”
家居城的抽奖？苏荷奇怪，“抽奖的时候，你不是在国外吗？”
“走前给了看门大叔200块钱，他去抽的。”
败给他了，苏荷哭笑不得，“奖券不是那样玩的。”又问他，“中的几等奖？”
“大叔运气不错，一等奖。”
“200块没白花。”
“中头奖，反应这么平淡？”
“哪有～”苏荷一阶一阶地爬楼梯，咕哝道，“那个按摩椅市场价几千块呢。”
“是吗？”江铭叹了口气，一副无比后悔的样子，“我以为不是顶尖货，嫌它放家里碍事，让大叔折成二等奖了，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，把三等奖也一并换回来了。”
太意外了。
苏荷惊喜地转过头，“那两个加起来也不值按摩椅的价钱，他们当然愿意换啦。”
江铭落她一个台阶走在后面，她突然转身，小脸生动，黑眸晶亮，他忍不住笑了，“换回两个不值钱的东西，怎么比中头奖还高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