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筠还没有等到王姑娘的消息,却先等到了却邪的人。
第二天下去吃早食的时候,她就从客栈的小二那里听说了钱家的消息,说是京城那边来了人,把钱三儿给抓走了。虽然大家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,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传八卦,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儿,叶青筠听说的时候,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已经漫天飞了。
晏珩听了这个消息,独自去找了一趟李娘子,那边告诉他不用再查下去,这事儿可以到此为止了,并把钱款给他结清。
而叶青筠却没有出门的打算,她点了一壶热茶,在大厅里听得兴致勃勃。
有人说是因为钱老板在外面欠了银子,所以官府才找上门去的吗,这位一听就知道是纯属瞎猜。
也有人说,钱家的姑爷在外面欠了银子,所以钱姑娘和钱三儿勾结在一起,图谋钱家的全部家财,被人给报官举报了,所以那些人才会把钱三儿抓走。叶青筠在心里啧了一声,这位大概是知道点内情的,原来钱家姑爷欠钱了吗,他们倒是没想过要往这个方向去查。
还有人大声的否认了他们的看法,那人说自己昨天就在钱家外面看热闹,官府的人可客气了,只说了有件案子和钱三儿有关,让他跟着去一趟京城配合调查,要是没问题还会把人放回来的,由此可见,钱三儿他不一定是真的犯事了。
这话听得着实耳熟,叶青筠呷了一口杯中的热茶,想了想,之前却邪的人找上贾真诚的时候好像也是一样的说法,难不成这还是却邪对外的固定说辞。
最后一种说法并没有被其他人认同,大伙儿都有一种朴素的想法,钱家就是犯事儿了,不然官府怎么会上门去呢?
那个人见大家都不相信,反而冷嘲热讽,说他收了钱府的好处,一时气恼,坐下来不肯再说话。
叶青筠挪了个位置,拎着茶壶坐到了那人的身边,开口打探:“大哥,我刚听你说你昨天就在钱家外面,你看到京城来的人了?”
那个男子本来就有些不高兴,听到有人来搭话,不满地看了回去,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小娘子,正满脸好奇地看着自己,他脸上的神色好了一些。
男子点了点头:“是啊,怎么,你也对这事儿有兴趣?”
叶青筠连忙点头:“我还没见过京城那边的衙役呢,他们和我们怀南的那些衙役一样吗?”
男子嗤笑了一声,到底是个小姑娘,居然对这些小事感兴趣,不过,他也乐得摆弄一下自己的见识。
于是,他摆出了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,不屑地瞥了一眼问话的那个小娘子,开口道:“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啊,京城来的衙役不也是人,是人那就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,和咱们也没么不同,他们还能多出一张嘴不成。”
“不过真要说不同之处啊,也有。他们一共就来了十来个人,除了领头的那个女人,全部穿了一身黑色的甲卫,看着又整齐,又有精神,不愧是大地方来的,和我们县里那几个可不一样了。”
叶青筠在心里啧了一声,没想到这次来的居然是黑甲卫。
她继续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:“领头的是个女人?她长什么样子,好看吗?”
那个男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开口道:“那怎么能说好不好看呢,她就是那种很特别的,长头发,很有威严的那种大人物,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,您继续说。”叶青筠点头。
男子继续说了下去:“她一开始出现在那里,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,就像我的娘亲的一样温和,她说了自己的来意,然后钱府那边不同意,那位大人就板起了脸,还是像我的娘亲一样,就像我打碎了家里的瓦片,要拿棍子打我的娘亲一样,钱府那边一下子就怂了。”
“扑哧。”
那个男人看向了叶青筠,不满地开口:“你笑什么?”
叶青筠忍住了脸上的笑容,摆了摆手:“不是,我就是有些好奇,这位大人长得很像你娘亲吗?”
那个男人激动地拍了拍桌子:“不是长得像,是气质,气质你懂吗?”
叶青筠连连点头,安抚对方:“懂了懂了,我明白了。”
对方显然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,他瞪了叶青筠一眼,不愿再和她多说什么,转身离去了。
另一边的县衙里,一位妇人正在查看京城传过来的消息。
妇人的衣着很朴素,和街上的那些行人并无分别,她的面孔已经不再年轻,眼角还有微微的细纹,但是精神却很好,儒雅而有气质。
有侍卫前来汇报消息:“冯老,那位钱三儿已经说了,他并不是什么死而复生之人,之前都是装的,就是不甘心他家的家产全部落到他大哥手里。”
妇人放下了手里的书信,点了点头,开口问道:“他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?”
侍卫应答:“说是他妹妹给他出的注意,就是钱家嫁出去的那个姑娘,她的丈夫出去赌钱,欠了些银子,就转回头来图谋钱家的家财。她母亲是钱恒的继室,只有她一个女儿,为了她的生计,就和他们一起做了这么一个局。”
妇人摇头,叹了一口气:“把那位钱家姑娘也带回去给‘瞳’看一看吧。”
侍卫点头应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