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司徒悠月的话,毕图陷入了深思,他明白司徒悠月所说的有道理,而且玄清蕊确实不是第一次向他许诺了,只是他之前除了相信玄清蕊别无办法,就算知道是假的他也只能选择相信,因为他不敢冒任何一丝风险,不能辜负她临终的嘱托,不能失去他唯一的骨血,这一世他已经对不起她了,没有给她幸福平静的生活,如果她最后的心愿他都不能完成,他即使死都没有颜面去找她。
他们的孩子一直被控制在玄清蕊手中,他已经竭尽了全力去想办法救他出来,可是五年了,他只是见到儿子三次,知道儿子还活着,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,可是五年过去了,他连儿子的踪迹都没有找到,只在近一年的时间找到了个大概范围,正是青岩山脉东侧部分,范围已经缩小到一小块区域了,可是就他一人他也不敢贸然大肆搜索,怕打草惊蛇将儿子转移或者那些人伤了儿子,他是个无能的父亲,多少次夜深人静之时他都自责与悔恨,恨自己的无能、恨老天不公。
司徒悠月有一点真的说到他的心中了,对于他来说,他所想要的生活并不是什么荣华富贵、权势滔天,他只想带着儿子到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,平静安乐的生活下去,他不想儿子跟着自己颠沛流离、不想一路逃亡时刻心惊胆战,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,等将儿子救出来,他就找一处深山老林带着儿子过隐居的生活,让所有人都找不到。
只是如果能有司徒悠月的承诺,他相信即使不是深山老林他们应该也不会被打扰,可以过平静的生活,而且如果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,以后自己老了、死了,儿子要如何适应外边的世界那?会不会毁了儿子的一生那?毕图承认他对司徒悠月的建议动心了,只是他依旧有所顾虑,毕竟儿子还在玄清蕊这个狠毒该死的女人手里。
司徒悠月见毕图有所异动却犹豫不决,心下放松了不少,继续开口道:“我可以给你一首曲子的时间让你仔细想想,曲毕你给我答案,你也不用担心时间过了,这首曲子我只用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,现在还有半株香的时间,我不会任何武艺谁都知道,而你若想对我出手胜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,你听我吹完曲子给我一个答案,如果最终你依旧坚持继续对我出手,那我虽无力伤你却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,只是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承诺,若有人要为今日之事出手对付你我也不会阻拦。”
“拿我的琴来”司徒悠月对擂台下说道,梅儿和菊儿快速上台将司徒悠月的琴摆好,担忧的望了自家小姐一眼后快步下了擂台。
高台上玄清蕊原本想出言阻止,可是皓月帝冰冷威严的眼神第一时间望了过来,让她猛然想起皓月帝刚才的警告,玄清明也轻轻拉了拉皇妹的衣袖,示意皇妹稍安勿躁,正如司徒悠月所说,就算她弹上一曲时间也来得及,而且他挺期待与好奇司徒悠月的后续,原本他以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、非常快就能结束的比试,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没有丝毫悬念可言,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还没有结束,这种关键时刻她竟然还要弹琴,真是一名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。
司徒悠月手指轻抚琴弦,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自指尖流淌出来,曲子前几个音符还算平缓,但几个音符之后便加快了,琴音节奏很紧凑,而且大有越来越快的趋势,伴随着急促的琴音突然铮的一声最下方的一根琴弦突然绷断开来,断裂的琴弦上竟带起丝丝血迹飘洒而出。
许是琴弦断的突然、许是琴弦很是锋利,竟然划破了司徒悠月的手指,可是即使琴弦断了一根,她的手指有丝丝血迹流淌而出,琴音却并未中断,曲子继续演奏着,节奏依然快速跳动着,好似断了的那根琴弦并未产生任何影响。
微风吹来,司徒悠月身上那不知名的花香伴随着淡淡血腥味飘散而出,随着曲子节奏越来越快,她指尖的鲜血不自觉越流越多,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,人好似也有一些摇摇欲坠,她的样子看的擂台下的轩辕皓轩心疼不已,双手紧紧的握着,双眼通红,好几次他都想冲上去阻止她继续弹下去,可是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的司徒悠宏死死拉住。
司徒悠宏同样望着擂台上的司徒悠月,青筋暴起的双臂死死拉着轩辕皓轩,他清楚的记得小妹嘱咐他如果她能走到弹琴这一步,不要让任何人打断她弹琴,不管发生任何事,都不要打断她,她能否赢就看这琴能不能弹完了。
随着鲜血越流越多,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起来,微风吹过时,毕图已闻不到那不知名的花香,反而被血腥味所覆盖,这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,眼中多了几丝回忆和怜惜,神情也不自觉的有些恍惚,反应有些迟钝起来。
当鲜血染红了大半个古琴,当琴音达到最高潮之时,琴音就这么突兀的停了,停的猝不及防、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。
待到众人缓了缓神才觉着好受不少,不少人的目光朝燃着的香望去,此时香已燃去大半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距离了。
擂台上,毕图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未言语,司徒悠月静静坐在琴前平静的望着毕图,两人四目相对好似在眼神交流,现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,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紧张注视着场上的两人。
此时就是结果要公布的时候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