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晴满脸惊恐,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随后气恼道:“你,你这只臭看门狗,你凶什么凶!不捡就不捡,有什么了不起的,不就是区区一只只会汪汪吠叫的狗吗,等我哥哥回来,我要让他把你扫地出门,你这个混蛋!”
黑狗被宋晴的嘲讽气得火冒三丈,张口就骂,“妈的,臭女人,老子真给你脸了,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……”
“小黑!你干什么!怎么能对小姐如此无礼!”
黑狗还想说些什么,一直没有出面的小拾突然从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出来,对着壮汉就大声喝骂起来。
黑狗对小拾很是忌惮。
相比他这种口无遮拦的傻大个,小拾这种口蜜腹剑的小白脸明显更讨先生喜欢。
黑狗知道自己不是小拾的对手,加上他刚才那番话确实是逾越了,所以他黑着脸沉默下来。
傻大个闷头站着,眼睛看向另一边,就是不肯看宋晴。
宋晴哼了一声,也不看他。
小拾从黑暗中走过来,表情充满歉意,“小姐,对不起,小黑这人闲不住,他应该是这几天困在这里心情不大好,这才对您口出狂言,他这人脑子有问题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“谁有空跟他一般见识,我困了,小拾,送我回去吧。”
宋晴张嘴,夸张地打了个哈欠,随后手指一指黑大个,“还有,以后像这种乱咬人的黑狗就不要放进来了,要是伤着我肚子里的孩子,我可是要向我家哥哥告状的。”
小拾低头,恭敬道:“是,小姐,明天属下就让小黑出门站岗,绝不会出现在小姐面前扫您的兴。”
“哼,最好是如此,否则等哥哥回来,本小姐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!”
宋晴一甩手,转身离开,大摇大摆的背影让她跟一个刁蛮嚣张的恶毒小姐相差无几。
第二天,黑狗果然不再出现。
宋晴笑着打趣,说小拾才是真正忠心耿耿的看门犬。
这话当然很过分,可小拾依旧一副笑模样,并欣然接受宋晴的调侃,直言先生请自己来就是看门来的,能让小姐开心,是他的荣幸。
宋晴这句带着侮辱性质的话并没有让小拾恼怒,反而连连说着,小姐说得对,小姐不愧是小姐,真是聪明之类的恭维话。
啧啧,白天启驯人的手段真是无与伦比的厉害,这样的侮辱都能承受,这个叫小拾的小白脸绝不是一般人。
如此看来,黑狗那样的傻大个倒是显得太过耿直了。
对于宋晴故意的找茬,小拾应对自如,比黑狗那傻白甜多了几分从容,少了几分戾气。
宋晴对此不置可否。
自从黑狗离开之后,整个别墅的保镖对宋晴言听计从,不管她的要求如何过分,只要不出这个别墅,他们一般都会尽力满足。
就是在这种老佛爷一样的日子里,宋晴渐渐觉得无趣起来。
当她再次琢磨着逃跑的时候,白天启终于带着季维彦回到了别墅。
看着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,一身伤痕,胸口还有一个血淋淋枪伤的季维彦,宋晴的表情很难看。
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是在警察局造成的。
敢在警察局把人弄成这样要死不活的模样,任谁都脱不了干系。
至于谁对季维彦抱持着如此强烈的仇恨,却又没办法杀了他,结果不言而喻。
看着奄奄一息的季维彦,宋晴的表情越发难看起来。
“小小,人不是我伤的,是在看守所的时候被同期的犯人打伤的,我去的时候,他只剩一口气了,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回来。”
白天启顶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英俊面皮,站在床边向宋晴解释季维彦的伤势,“对不起,是我有违你的嘱托,我没有保护好他,你骂我吧。”
保护?
呵,这话他还真说得出口。
宋晴心里冷笑连连,面上却不动声色,“麻烦你了,白先生,我替老季谢谢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呃,不用谢。”
白天启这几天应该对宋晴的动向了若指掌,所以当他听见先生两字时,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。
小拾说她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身份,每日念叨他的时候,也总会不亲不热地叫几声哥哥,虽然听不出真实的感情,却也不显得讨厌。
看样子,过不了两天就能接受他的本来模样。
白天启满怀期待带着人回来。
可事情怎么跟小拾说的不一样?
“能给我一点个人空间吗?”
宋晴转头看向白天启,“我想给他疗伤,胸口的子弹必须取出来,伤口的样子看起来不轻,要是耽误久了他肯定必死无疑。”
白天启点头,“应该的,你的职业就是医生,做手术是你的强项,省得再找其他人了。”
“是啊,真是巧得很。”
宋晴喃喃自语,神色恍惚。
巧合自从她遇到了这个男人,看似不经意的巧合就一直在主导着她的人生,让她常常深感自己无能为力。
宋晴突然回神,“不好意思,白先生,我想我还是要麻烦你,给我一套做手术的工具。”
宋晴没有办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