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男人这时突然沉默下来,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。
宋晴好奇道:“怎么了?难道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?”
男人说:“情况可能确实超乎q小姐的想象。”
宋晴笑道:“先生说笑了,行医多年,什么样的病人我都见过,还有些肠子都露出来,大小便失禁的,最后还不是要硬着头皮……哈,那什么,我不是说我嫌弃谁的意思,只是想说,不管什么样的情况,只要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男人犹豫道:“那好吧,不过我还是希望q小姐能做好心理准备,可能事情远远超乎了你的想象,甚至,有那么一点吓人。”
宋晴心里狐疑,总觉得这男人好像意有所指。
但她的职业道德还是让她笑着点头,并笑言要是真的吓死了,还希望这男人不要把她的糗事宣扬出去,否则以后q这个妙手回春的暗夜圣手在道上恐怕就混不下去了。
男人好像因为宋晴的这个自嘲,第一次露出一点笑意,但也仅仅只是眼神中有某种愉悦一闪而过,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没变。
这个身家看起来异常昂贵的男人,总是吝啬于自己的开朗,一副至死不会变,也不会让别人猜出他想法的样子。
这种人在商场上大概总是无往不利,所以才能如此有钱。
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。
两人有说有笑来到别墅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。
站在门外时,宋晴因为刚才的那个玩笑,感觉自己跟男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,便主动问起男人的名字。
看起来这次的病人不是那么好应付,那以后两人总要经常打交道,总不好一直这位先生这位先生地叫,听起来也怪尴尬的。
男人似乎没想到宋晴会在这时候跟他套近乎,眼神不觉一顿,手指扶在门把手上,沉默了好一会儿,这才淡淡道:“我姓白,q小姐以后叫我白先生就可以了。”
连一个名字都不肯说,这男人到底是防备心重,还是看不起人?
觉得他们这次之后就再没有见面的必要了?
宋晴本来对男人还有一好感,因为他故意隐瞒姓名的这个举动,脸色也跟着变了变,“白先生,这段时间恐怕要多有打扰,还请多多包涵了。”
姓白的男人拧开房门,“哪里,q小姐说笑了,说到底都是我们有求小姐,只要你不嫌弃就行。”
宋晴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一再提到嫌弃这个词,好像这位至今还没有见过面的病人生得如何丑陋。
但就像宋晴自己说过的,她的职业生涯中,见过的奇怪病人数不胜数,哪里还会被一个丑陋的病人吓住。
这话要是传出去,那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。
结果,当她看见那个躺在床上,几乎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男人时,还是无可避免地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。
纯黑色系的大床上,躺着一个浑身烧伤面积达到百分之九十的男人。
男人的一张脸早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,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,别说脸了,他连手指,脚趾都被烧变形了,更别说他那具千疮百孔的身体。
这样一个伤势严重的男人,按常理来说恐怕早就应该死了,可此时他虽然昏迷不醒,身上插满了管子,但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。
宋晴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反胃的感觉,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了个昏天暗地,差点连苦胆水都吐出来。
白先生面无表情在卫生间站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走过去拿了一包纸巾递给宋晴。
宋晴这时早已吐光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,回到洗漱台边用水漱了漱口,擦干净嘴,抬头就对白先生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我以前不是这样的,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,突然就控制不住。”
白先生淡淡道:“没关系,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。”
男人这样一说,宋晴更是觉得羞愧,她真是百口莫辩。
以前的她真不是这样的,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,突然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恶心从心底漫上来,让她想也不想就吐了出来。
其实,宋晴心里很明白,自己绝不是因为病人的相貌太丑才吐的,可现在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而这位不肯透露名字的白先生似乎也无意追究她的失礼,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冷漠地催促着宋晴赶紧干活。
宋晴能感觉到白先生对自己态度的冷漠,她想自己真是活该。
关键时刻掉链子,真不是她往日的风格,可摊上了真是没办法。
宋晴再次红着脸道歉,“不好意思,白先生,我马上就为这位病人把脉。”
宋晴本来是想问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与他什么关系,可一看白先生脸上像面具一样的冷漠表情,只好将这句话憋回心底。
不管什么关系,既然人家愿意出天价,那她自然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。
宋晴很快收拾心情,来到烧伤男人的床边,却突然看见男人睁开了眼睛,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