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！厉末名，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
宋晴这时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，转过身就是歇斯底里地大吼：“我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吗？你就非要这么害我？组织里那么多人，你随便祸害谁都行，我求你放了我，行不行？”
“是你先招惹我的。”
“好，你说是我先招惹你的，那我现在已经躲你远远的了，我都已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，你能不能放过我？我对你真的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，就只是把你当我的师父而已。”
“可我没把你当徒弟。”
黑暗中，男人一字一字，慢慢说道：“从一开始我就是把你当一辈子的情人培养的，你怎么可能辜负我对你的期待。”
“历末名，我们就只当师徒不行吗？”
“不行，谁叫你招惹我了，招惹了就要对我负责，一辈子。”
看吧，不怪她要逃，这个男人简直固执到了让人仇恨的地步。
“你……我跟你真的没话说了，你走吧，我以后都不想看见你。”
“不可能，既然已经找到你了，我就不可能再放手，跟我回家。”
“我说过了，休想，你休想，我死也不会回去！”
宋晴大吼：“姓厉的，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，死也不可能，你要是再逼我，我就死在你面前。”
“你不会。”
男人语调慢幽幽，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：“你这么怕死，怎么舍得死。况且，你心里还有在意的人，你是不可能舍得丢下他们，自己一个人去死的。”
“厉末名，我警告你，你别动他们，否则，我恨你一辈子！”
女孩绝情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，厉末名冰冷的眼神终于缓缓沉了下来。
他的心中带着痛到极致的恨，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宋晴：“为什么，这么多年，你的选择一直都是别人，为什么就不能是我，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别人？”
陪她度过人生最低谷的人明明是他。
教会她生存技巧的人是他。
让她以一种绝对王者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人也是他。
是他参与了她所有的狼狈与荣耀。
可为什么最后当她飞上了枝头，他却必须像一个从来不曾出现的鬼影一样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？
厉末名从来没经过过这样的心路历程，他想不通，死都想不通。
为什么？
今天晚上，这是第二次，被一个男人问为什么。
可宋晴依旧答不出来。
她知道自己拒绝尹潇，是因为她知道以厉末名的性格，如果知道她爱上了别人，一定会杀了那人。
可当厉末名问她，为什么不能选择他的时候，她真的答不出来。
明明她也是感激他的，也真心拿他当家人看待，甚至有时候依赖他多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，却就是没办法爱上他。
别问她为什么，爱情这门学科太难了，连她自己都没有学好。
同一个问题，两个人都不知道答案，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下对峙。
过了许久，面对固执如磐石的厉末名，最后还是宋晴妥协了。
她看着灯光下显得极为英俊的男人，深深地叹了口气：“对不起，师父，你问的这个问题，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跟我回……”
“但是！但是，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追寻答案的！”
眼看男人又要将问题绕到第一个问题上，宋晴急忙打断道：“是，我承认，在爱情这门学科上我学得不太好，但我现在已经在努力了，你给我一点时间，真的，就只要一年就好，只要给我一年的时间，我保证，我最后一定能找到答案的。”
“一年？”
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，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信任：“我的直觉告诉我，你只是在骗我？”
呵呵。
真是可怕的直觉。
所以说嘛，这就是她为什么不会喜欢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的原因。
他们的直觉太特么的准了！
宋晴尴尬一笑：“怎么可能，厉师父，虽然我不太听话，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
厉末名垂下眼眸想了想，“好像确实是。”
“看吧，我真的没骗你，只要您再给我一年的时间，我保证，我一定能找到那个终究的答案的。”
“到时候你就会跟我回家了？”
厉末名似乎只在乎这一个问题，来来去去都是它。
可宋晴对于那种腥风血雨的日子真的已经腻了，闻言却是沉默下来，不回答就是不确定。
而厉末名却将它当成默许。
“那好吧，一年，这个时间我给你，一年之后，不管答案是什么，我都一定会过来带你回家，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阻止。”
男人说完这句话，转身消失在黑暗中。
而宋晴握着一手冷汗，终于瘫倒在地上。
直到这时她才发现，自己不光手上全是汗，全身都是吓麻了的冷汗。
厉末名确实是杀人不眨眼没错。
可宋晴对他的恐惧，更多是来自那段当学徒的日子。
她第一次看见的死人，就是厉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