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我们做了那么多,到底有什么意义?”
季维彦眼神阴郁地问道。
“老季,你怎么了,之前你不是从不问意义,只管行动的吗?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追寻人生的意义了?”
宋晴红唇一扬,妩媚一笑道:“意义?我管它人生有什么意义,我只要今朝的酒今朝醉,哪管它明日几时休。”
宋晴是享乐派,行动派。
她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了,从来不会管后果如何,未来几何。
对她来说,只要做了那就是后果,就是未来。
季维彦被宋晴一顿抢白说得哑口无言。
是啊,他们一直都是享乐派,行动派,想做什么就是做了。
只是过去的他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搭档,所以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分开,这才可以愉快地享受人生中的每一天。
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宋晴身边的唯一。
既然做不了彼此的唯一,那就做那个被铭记的人。
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跟别的男人相恋,这种事他可做不来清高礼让与支持。
“妈,您怎么了?怎么一直不说话?您在想什么?”
宋晴跟季维彦嘻嘻哈哈说了几句,终于注意到母亲今天异常的沉默。
但沈荷看向女儿的目光很是冷淡,语气也显出了几分凉薄:“没什么,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季维彦拖着一瘸一拐的伤腿走过来,笑嘻嘻说道:“干妈肯定是吓坏了,毕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类似拍电影的实景,对吧?”
季维彦不提还好,他这一提,沈荷又想起女儿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走上甲板的样子,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。
“姓季的,你给老娘闭嘴,受伤都堵不了你的嘴,我看你就是血流得还不够多,要不要我再给你多补两枪!”
宋晴压低了声音威胁季维彦,突然听得船舱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。
“宋晴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夏建仁!
宋晴满是惊恐地回过头,只见夏建仁的衣服上全是鲜血,而他的手上抓着一把手枪,眼神充满戾气与迷茫,揉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三人。
“宋晴,小心!”
季维彦可能是之前被矮胖子打中大腿,有了心里阴影,他一看夏建仁手上的枪就尖叫一声,下意识将宋晴扑倒在船板上。
这时,一声枪响,突然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。
嘭!
再一声枪响。
沈荷的方向似乎传来了一声身体倒地的声音。
“妈!”
宋晴以为是夏建仁开的枪,一双漂亮的眼睛烧得血红,几乎是崩溃着喊出了母亲的名字。
季维彦一颗心全在她身上,下意识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救了她,却忘了沈荷完全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。
她才是应该被保护的那个人。
宋晴握紧消音枪站了起来,低头看了一眼母亲鲜血淋漓的胸口,脸上瞬间没了一丝血色。
她的脸苍白得像一只恶鬼。
眼神也充满了恶鬼的杀戮。
还有她的表情。
她整个人都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吃人恶鬼。
她的表情冷清,纤细的手臂抬起来,瞄也不瞄,就这样胡乱地朝着对面的男人开了一枪。
“啊!”夏建仁发出惨叫。
宋晴枪法如神,一枪就打在了夏建仁的大腿上。
如果不是她被母亲受伤影响了判断力,这一枪应该是把这男人打得脑袋开花才对。
宋晴气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,却也更坚定了要弄死这王八蛋的心。
她再看向夏建仁,已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。
而这时,夏建仁拖着一条伤腿,脸上充满了惊恐,手上的枪却不敢放下,一边躲避,一边朝着宋晴的方向打过来。
废话,看宋晴的模样,恐怕早就想干掉他了,这时候他还心存仁慈,这不是自己找死吗?
夏建仁腿上传来剧痛,却也因此更加坚定了他求生的意志。
因为宋晴的无情,夏建仁开枪的动作也越来越狠,越来越熟练。
两人就在这狭窄的船舱上互相射击。
枪子无眼,总有那么一些时候,子弹是擦着几人的脸颊飞过去的。
宋晴这时早已杀的兴起,自然无暇顾及母亲,只能将她交给季维彦。
可季维彦自己也是一个病号,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伤腿,两人躲避的动作比宋晴就慢了不止一点。
季维彦表现得很着急,沈荷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,生无可恋似的。
为了掩护母亲跟季维彦离开,宋晴不得不暴露自己的位置跟夏建仁硬碰硬。
哐当!
就在这时,两根铁栏杆突然从上面一起掉下来,正好砸在了宋晴的小腿,还有手臂上。
骨头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,宋晴怀疑自己的骨头都被砸碎了,却只能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
人倒霉的时候,真是喝凉水都塞牙。
宋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得浑身没了力气,狼狈地趴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她受伤的那条手臂又刚好是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