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香客栈
“你亲眼所见。”房间内,一抹黑衣映入眼帘,黑色面具男子,墨发及腰,手中的杯子在手掌捏成碎片。
“是!主子,要不要派人潜去探探。”房间内,一身雪白,带着银色斗笠男子单膝下跪,敬畏道。
“让鬼盗去,别打草惊蛇,暗中保护便可,只要那个女人,死不了就可以了,戏可以慢慢看。”男子暮然起身,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了的月亮,心里渐渐后怕。
这个女人,居然出手惊怵的狠毒,男子越想越深沉,跳下窗,消失在黑暗中。
红妆阁,夜亥时。
房间,烛火透明,一张檀木茶桌上,温着酒。
肖棠华瞪大眼,看向秦一楼,眼中凝着冷意和杀气:“西蜀皇上多疑,相国和太傅手握权重,断了手脚的老鼠,猫就不会杀的,都是留着慢慢玩玩的,给自己人下绊子。”
秦一楼一怔,眼底逐渐蓄了寒冰:“你打算如何处置!也别让我猜,这个世界上能揣测你的心思的人,世间罕见。”
“哦!是吗,我们家楼楼居然也有这般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吗?”
可是,帝凰战他一个陌生人就是能轻松看破。
人有时候看破自己的心,比看穿别人的还要难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寒风凛冽,穿过树梢,好似少女哭泣的声音。
“你的那点小心思,我怎么可能猜的透。”秦一楼摇了摇杯盏,低沉道。
“楼楼,我们做个交易……”秦一楼这个人布局精密,心思玲珑,做事向来从容不迫,苦心经营这么多年,最害怕的就是故步自封,停滞不前。
此时,窗外,寒风刺骨,像针一样穿透心灵。
夜,子时三刻。
黑夜渐渐降临,等待的也许是死亡或者是重生。
一袭红衣斗笠,一把油纸伞,站在楼阁屋顶上昂头望向天空。
夜如墨一直延伸,延伸。
雪花落在脸颊上的冰凉刺骨的感觉。
“主,晋王殿下出来了。”一袭黑色彼岸披风,在黑暗的风雪中形成一色,带着一张鬼面具,看向城中不远一处火花,道。
“在我预料之中,不过,他有他的张良计,我有我的过桥梯!走吧!我们也是看看!”红衣女子看着不远处的火光,嘴角微微一笑。
夜是杀手的最爱,雪越下越大,仿佛在恐惧着什么。
手中惨白的灯笼,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,万物都在随风和雨雪在瑟瑟发抖,今晚注定是死神的宴会。
相国府。
残缺不全乱木纵横交错,哭喊声声声入耳。
“主,太傅府的火,也烧起来了,晋王殿下速度够快的。”司命一抹诡异血衣,为身旁的红衣女子撑着油纸伞,声音清灵,却暗藏冰冷。
“命儿,放血萤蛊!”肖棠华停住脚步,拿出魂笛,凑上嘴唇,笛声诡异,雪花被血染红,在笛身形成红色龙卷风。
雪夜,诡笛声刚停下。
整个世界,便死静的可怕。
红妆阁,丑时。
“丫头,你这次输了。”茶桌上,秦一楼冷声笑着,坐在一旁的檀木桌前,放下手中的酒杯,双眸微微抬起,眼中寒光流动。
“是的呢,楼楼所以,这是我亲自给殿下酿的酒。”肖棠华提前准备了一壶酒,温好,倒了一盏酒,那酒在琉璃盏中火如荼般的燃烧,乌黑如深海的眸子中泛着阴森的寒意。
“这是什么酒,有种香甜味,从未喝过。”秦一楼舍不得放下被盏。
这女人,早就准备好了。
“葡萄酒。”肖棠华唇角渐渐泛出一抹冷笑,说道:“楼楼就不问为何。”
“丫头若不想说,那么我绝对不会问。”一双冷冽的星眸目光落在肖棠华身上,微微张开口,清冷的话语如冰雪一般冷入肖棠华的心扉。
“慕容家,手握一半兵权,另外一半兵权则是在父亲手中,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肖棠华的唇角勾勒出一抹难以让人察觉的笑意,对上那双如深海般幽深不见底的眸子,笑意渐浓。
“哦,丫头这是早早就想利用本王了,是吗,可是,你就不怕帝凰战知道,他最恨的,就是当年你们肖家将箭指向帝北,指向他父王母后。”秦一楼品着酒,轻言着。
“我不是笨蛋,辅车相依,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得,正所谓寇不可翫(wán)。”自己只需要隔岸观火便可,肖棠华磁性清冷的声音透着一抹趣味。
“咚咚!主子,司命进来了,这是这一个月来的报告,还有,夜王殿下他来西蜀了。”司命将托盘中的书册放在一旁茶几,凑耳轻声说道。
“楼楼,这次,谢谢你,还有,对不起。”肖棠华神情越发阴沉。
“司命告退。”司命不敢相信,有一天她会以这种方式跟晋王殿下面对面。
司命心里明白,眼前这个男人,为人心狠手辣、阴险狡诈,还有这深谋远虑、草菅人命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她当年可是亲眼所见。
“我也该走了,困,丫头,记得,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,和谢谢,乖听话。”秦一楼立马起身走向门外带上门,举手投足却透露出一股狠辣决绝。
红妆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