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给他画了标签后,唐若浅随意问了句。
“你,有钱吗?”
这个问题让战萧手中的棋子微微一顿,见他没说话,唐若浅心道,在外这么些年,即使有点家底估计也败光了吧,他是质子,在皇宫有此居所当真不易,自然少不了多番打点,没有战国的资助,想必也撑不了多久。
“那个,我的意思是,我目前这身份好歹也是狄兰堂堂的公主殿下,我们既然要成亲了,你总要送我一件定情信物吧?我瞧着你也没功夫去准备那些,所以想着不如你给我钱,我自己去买?”
战萧看了她一眼,唐若浅亦看着他,目光自如地解释道:“这是我家乡的习俗,成亲之前,未来的夫婿要送新娘子一件定情信物,这样他们才能白头偕老,咱们成亲虽然不是因为相爱,但毕竟是我的头婚,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?”
唐若浅笑呵呵地这样说,战萧听到那句头婚的时候不自觉地拧了拧眉,然后回了他一句。
“我,没钱。”
唐若浅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,这男人也忒小气了吧,一点银子都舍不得,嫁给他简直是倒了血霉,什么好处都捞不到。
狠狠瞪了他几眼之后唐若浅丢下句“我走了”就生气地离开。
一如上次那般,她走的突然,门外那偷听的男子一个不防备,再次摔了一跤。
“许先生,您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。”
堂堂剑仙洞的绝世神医竟然行此偷听之事,尽管她再三提醒,他依旧当作耳旁风。
站在一旁的易安摇了摇头,感觉这许延廷将整个禁院的脸都丢尽了。
易安耳力很好,刚刚屋内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,进了屋来见战萧面色似乎不悦,他说道:“公子,我从未听说西晴有如此习俗,新娘还向新郎讨要银钱置办定情信物。”
易安与战萧相处三年,对他的性子最为了解,公子乃绝世明珠,这唐姑娘竟然说出此等俗语,简直就是对自家公子的亵渎。
见公子不说话,易安心想他定是被那若浅公主气得不行,于是继续安慰道:“公子,这唐姑娘一向口无遮拦,她所言之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,她还曾说过公子您病弱体虚,无安身之所,亦无万贯家财是断断不能托付一生的人,可她不也求着公子娶她吗?”
易安原以为他这番话后能让公子心情舒畅了,可没想到他刚说完这段话,战萧面色更冷。
挠了挠头,他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啊?
“公子,您……”
“她当真这么说?”
战萧的语气夹着冰霜,冷得人骨子里都在颤抖,易安连连点头,“是的。”
“退下,今日午饭且免了吧。”
“啊,公子,您能罚些旁的吗?比如蹲马步,打水,砍柴,都行……”
就是不要罚他不许吃饭,这一顿不吃饿得慌。
“不行。”
易安欲哭无泪,这就是所谓的殃及池鱼吧?他没有做错什么,因为唐姑娘惹了公子生气,公子却将火气往他身上撒,他实在是太冤了吧。
“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公子都发话了,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说多了可能连晚饭都保不住了,想到这,易安还是觉得自己要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。
“且慢。”
易安刚转身,背后又听到了战萧挽留的声音,难道他不打算处罚了?
“公子,您……”
易安惊喜地转身。
“易安,你可有?”
“我?”易安被战萧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。
“钱。”
“钱?”
易安以为自己听岔了,复又重复了一句。
战萧点头,“是。”
“公子,我……我也挺穷的……”
他哪里有什么钱,这些年为了公子在禁院能舒坦一些,他身上那些物件都典当的差不多了,他现在也是捉襟见肘。
接下来,唐若浅难得安静地过了几天舒坦日子,上次秦如意在欢愉宫内吃了亏,也算是杀鸡儆猴了,那些从前轻视她之人眼下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毕竟她连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都教训了,而太子殿下还公然袒护。
不过,这日,战萧突然出现在了欢愉宫。
听唐俊来报战萧在前殿等她,唐若浅还不相信,因为发生下毒事件,两国交流一事暂停,战萧身为质子,无令是不得离开禁院一步,可唐俊却说他是得了狄兰帝的圣旨,由战萧亲自陪同她前去寺庙祈福。
呐尼?
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她出宫,她觉得已经不可思议了,现在居然能得到狄兰帝的命令,让他们俩一起出去?
战萧到底是怎么办到的?
他毕竟是质子,身份特殊,这种人物就这样放出去了,虽然腿脚不便,狄兰帝就不担心战国那边派人将他救走?
而且,他突然要和他去寺庙祈福,到底有何目的?
不过,这不失为一个离开皇宫的机会。
在皇宫,她只能是活成拓跋若浅,永远不可能成为她唐若浅本人,阴谋诡计她并不畏惧,但是,上辈子她斗得已经够多了,既然她以另外的身份来到这样一个时空,她就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