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见我？”
临安城，茶楼内。
李北牧和纪纲相对而坐。
对方依旧是身穿金边鱼龙服，腰悬绣春刀，丝毫不在意旁边百姓那些畏惧的眼神。
他所需要的，似乎也就是他们的畏惧。
“嗯。”
对于李北牧这个被赵慎视为嫡传弟子，还能收服舍身营的扬州解元，纪纲也是给与了充分地看中。
不然也不至于出来单独会见。
“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，抓捕一名正八品的官员，对你来说有影响吗？”
纪纲侧坐着身子，狭长的双目横着冷冷看了李北牧一眼，“用不着激将法。”
“说吧，怀疑的是谁？”
“临安县县丞，吴涉水。”
……
“小子，以后来我们悬刀卫如何？这大楚，就没有我们悬刀卫斩不了的官。”
县衙。
县丞公署内。
纪纲坐在原本属于吴涉水的官位上。
至于吴涉水，则跪在地面，颤颤巍巍地挣扎道：“我是朝廷命官，你们，你们不能杀我。”
“啪——”
纪纲摘下腰间的绣春刀，拍在案桌上，吓得吴涉水直接瘫倒在地面。
这……就是纪纲的破案方式。
虽说对于他们，李北牧也没报什么幻想，但也没曾想会这么直接。
自己告诉纪纲之后。
他便带着自己，喊来十数名黑衣悬刀卫，直接冲进了县衙，二话不说便是将吴涉水扣在了地面。
不过李北牧更在意的是吴涉水的家里面，不过那边有星盘在，动手的命令一下，他们应该不比悬刀卫慢。
纪纲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，出声提点道：“放心，这会他家已经被抄了。”
吴涉水一听这话，原本就发白的脸更是再无一丝血色，苦苦哀求道：“大人，我真的是个好官，没犯过错啊。”
可惜，纪纲连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李北牧，“南渊，你替我跟纪大人说句话啊，求求你了，看在，看在我和你叔是同僚的份上，求你了。”
吴涉水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，涕泗横流。
纪纲见面却是冷笑一声，“求他？要不是他来找本官说你有问题，本官才看不上你这等人。”
吴涉水愣了几秒，随后跪直了身子，指着李北牧破口大骂道：“我就知道你们姓李的不是个好东西，仗着李令先斗不过，便想着请纪大人动手是吧？”
“我呸！小人永远是小人，你们李家就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李北牧似乎也不知不觉就染上了官僚唾面自干的本事，面不改色地看了眼旁边坐着的纪纲。
“我现在一刀砍了他，你能担的下来吧？”
纪纲瞥了眼案桌上的绣春刀，又睥睨了一眼吴涉水，意味不言而喻。
李北牧也没客气，上前一把拔出那把不知染了大楚多少贪官污吏肮脏鲜血，而显得铮亮的宝刀，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。
直到那吴涉水面前。
一脚踹翻。
吴涉水被吓得丝毫不敢动弹。
而后者显然已经愣了，他想不出来李北牧和纪纲之间的关系，为何区区一个官位都没有的举人，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差使地动悬刀卫首领。
难不成李北牧是纪纲的私生子？
吴涉水脑中越想越乱，直到看见李北牧面无表情地双手举起了那把绣春刀，朝自己狠狠劈下。
这一刻。
吴涉水脑中一片空白，什么都不敢再想了。
他想活，可是没时间再开口。
直到他再次看见，那把绣春刀停到了自己面前，和自己的鼻尖似乎已经没有了距离。
“你在圣光组织里面，到底是什么职务？”
原本死都不信会查到自己身上的吴涉水，更是发过无数个毒誓那血亲当担保的吴涉水。
忽然觉得，没什么比自己活着更重要了。
“我……我，我只是个抓人的无常。”说完这句话，吴涉水眼中就再无生气。
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之后，还有没有机会活下去。
但他知道，自己不说的话，必定就会死在当场。
李北牧回头看了眼纪纲，发现他听到这话之后，猛地回过头来，如苍鹰一般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地面的吴涉水。
“没想到竟然还真有漏网之鱼，一群吃屎的腌臜货。”
不知他骂的是吴涉水这样的官僚，还是他手底下那群宛如宛如鬃狗一般的悬刀卫。
李北牧继续在吴涉水身上询问着自己所需要的信息。
“李广盛，你不陌生吧？”
吴涉水愣了愣。
随后木讷地点点头，“他是我手底下的小鬼，负责看管抓来的百姓。”
李北牧微微皱眉，“你确定他是你手底下的小鬼？”
小鬼是圣光组织里面最低级的存在。
而且圣光组织还是上下线直属，也算是颇为先进的管理方式了。
“说实话还有可能活下去，要是说谎，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了。”
吴涉水听到这话，眼中多了一丝生机，也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