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渊,九重暗木香的落处查出来了。”
李北牧刚坐下,朱广权就微笑着说道。
随后李令先又递过来一张白纸,上头写着三个名字。
“香满人间。”
“霖香坊。”
“钟氏商行。”
“市舶司进来的所有九重暗木香都到了这三家商行手里,就算是其余的散户零售,也都是从他们这拿的货。”
朱广权说着又从桌子上拿起另一张白纸,再度递给了李北牧,继续说道:
“今早拿到这名单之后,我便派人去搜寻具体的落处,现在有了这份名单。”
李北牧大致看了一眼。
上头零零散散写了十几个名字地点。
“排除那些可以肯定没问题的散户,剩下的这些,都是有怀疑的。”
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排除别人的,但此时此刻,也只能希望队友靠谱了……李北牧放下纸张,问道:“那依大人的意思是?”
“我们三人刚协商了一下,准备分三队,去排查一下剩余的这些散户。”
“嗯。”
李北牧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,从早上去大师兄那开始,又已经折腾了一整天了。
“今晚就行动?”
“嗯,事不宜迟。”朱广权眼神中透露着坚定。
“你小子就别想了,回去好好歇息吧,这些事情,交给我们几个吃官饭的就行了。”李令先大大咧咧地说道。
李北牧点点头,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结。
他想的是另一件事情。
“怎么?你小子还有别的想法不成?”李令先察觉到了自家侄子的心不在焉,皱眉问道。
李北牧摇摇头,“我今天可能见到了沈三笑。”
“什么?!”
三人无不大惊。
李北牧随即便将自己下午的经历说了出来。
“但这只是我的怀疑,不能确定是不是沈三笑。”他补充道。
“格老子的!”李令先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,“他奶奶的沈三笑,劳资非得扒了他的皮不成!”
另外两位官僚也沉默了下来。
就李北牧刚刚说的那事,不管是不是沈三笑,都是个大问题。
在场的谁不是拖家带口?
可沈三笑是孤家寡人一个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真要惹急了,他随便闯进在场哪个人的家里,谁吃得消?
屋内安静许久,最后还是朱广权开了口。
“这事本官来解决,本官现在就修书一封给苏州牧,让他加派城卫军在我们三人的府邸周围巡逻……除此之外,在行动之前,我们都先回趟家,安排一下吧。”
城卫军早在几日之前就开始了日常巡逻,此刻就算是加派,也都正常。
反倒是他说的后面那句。
回家安排一下,就差说是交代后事了。
当然,这只是防患于未然,除非山穷水尽,不然沈三笑肯定也不敢走到这一步。
“嗯。”
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协商完毕,李北牧出了公署。
李令先很快就从后面跟了上来,跑到他旁边,两人并肩朝着县尉公署而去。
“后面的事,你就别掺和了。”
李令先说道。
李北牧早在开口说出下午的事情之前,就料到了会有如今这个场景。
“你就在家好好待着,照看一下你婶婶和妹子就行了,外面的事交给我就成了。”
说完他又拍了拍李北牧的肩头,说道:“这事二叔不是在和你商量。”
换句话说,就是这事没得商量。
“我跟着来县衙好了,不出去。”李北牧取了个折中的法子,眼看李令先虎目一瞪,就想用武夫的法子解决。
前者再度开口,“沈三笑已经盯住我了,虽然不知道他下午为什么不动手,但我待在家里,就是个隐患。”
李令先又沉默了下来。
“嗯。”
没再说话,两人回去公署收拾了一下东西,便回去了家中。
两人都识趣的没和家里说什么。
大的和大的玩,小的和小的玩。
只不过李令先只是在家里匆匆吃了个晚饭,就再度离开了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。
李北牧吃完早饭的时候。
徐达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了,辞别了家人,两人再度乘快马而去。
一早上都没见到左瑶瑶的身影,按理说以她的性子,不可能在家里面待得住的。
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。
她被岳父大人禁足了。
这样也好,省得她到处跑,我还要担心她的安危……虽说她武艺不俗,但真要拼起来,绝不是沈三笑那种杀人如麻的人屠的对手。
“县衙情况怎么样了?”李北牧打量着空空荡荡的长街,朝身旁的捕头问道。
后者显然也是彻夜未免,双目布满血丝。
“昨晚县衙全出,朱大人甚至还去跟州牧府借用了城卫兵。”
“有结果?”李北牧心中闪过一丝欣喜。
“嗯。”
高冷捕头的话语中终于带着一丝波澜,连握着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