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真的没有在演我吗……李北牧突然有点莫名的畏惧,“我先问个问题,那天晚上,何府有人来过吗?”
说完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徐达,直觉告诉他,只有这货才是靠谱的。
“没,我们调查的供词里面,都没人知道何府来人了。”
“所以,是何来甫给沈三笑开的门……”李北牧下意识地看向了书桌,仿佛死者还趴在桌上一般。
“可就算是何来甫给沈三笑开的门,偌大的何府里面也都没人听见开门的动静吗?”李北牧不解。
徐达摇摇头,“供词都一样,没听到动静。”
不会真的是纵身一跃进来吧……李北牧继续说道:“如果说是何来甫去大门口接的沈三笑,后者如果只是单纯的想杀人的话,他为何不直接在门口动手?”
“要是怕被人发现的话,也可以进门之后再动手,为何一定要等到了书房才动手呢?”
“不对,李公子,你为何会觉得是何来甫去给沈三笑开的门?”
背棍捕头自以为抓住了重点。
李北牧叹了口气,用那种关爱智障儿童的语气跟他解释道:“如果沈三笑不是走的正门,那就是翻墙进来的,可以暂定他武功高强,没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“可进了这书房呢?大门完好,显然不是他从外面暴力破门,那么就是何来甫给他开的书房的门。这样一来,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问题。”
“他要是单纯的想杀何来甫,书房门口就杀了,而不是死在书桌上,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,他们多半是在这书房里面进行了商谈。”
没人再开口,也没人再质疑。
几人眼中都在冒光,好似打开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。
这样李北牧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想靠他们抓到沈三笑,无异于痴人说梦……连这样最基本的都推理不出来,还怎么断案?
“那他们在这聊啥了呢?”
胖捕头觉得自己终于能插得上话了。
但却迎来了另外三人鄙夷的目光。
“南渊啊,还有什么发现吗?”李令先语气突然和缓了下来,刚刚一番推理让他明白了一个事情,那就是自己这大侄子,真的要比自己聪明。
嗯,现在需要他,承认一下也没关系。
“有。”
李北牧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,指了指书桌后面的那排书架,“这里有人翻过。”
“嗯?我没有啊。”
李令先说完又看了看另外几人。
最后还是徐达解释道:“我们要是翻动过,都会尽可能的复原。”
“我没说是你们。”
李北牧自顾走上前去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李令先一拍脑门,几步便走到书桌后头,抬头看着他指出的那排书架,“嗯?这没什么不一样啊,你是怎么知道有人翻过的。”
我都告诉你们了,你们就不能看仔细一点吗……李北牧已是无力吐槽。
最后还是徐达站在后头,轻声说道:“最中间那本书,比别的书凸出来了一点。”
“就这?”
胖捕头不解地说道:“这能说明什么?不就是放书的时候没放整齐吗?”
正常人来说,这是没什么,可要是一个强迫症晚期的人,连书都放不整齐,那才是有大问题了!
是的,从一进书房开始,李北牧就发现了,这何来甫是个强迫症晚期。
书房里面三点一线都说的轻了。
每本书大小一致,都是整齐划一地堆放在书架,一张张整齐的白纸也是堆好放在桌角,甚至就连用过的废纸,都一丝不苟的放在一块。
笔架立在书桌上,每一根毛笔的指向都是一模一样。
外面院子的花坛也是,每一株花朵都是修剪的极为精致,连一丝一毫的杂叶都没有。
但这并不能作为合理的证据……李北牧扭头问道:“何来甫多高?”
“约莫五十三寸。”背棍捕头立马回道,他来之前仔细看了卷宗,对这些基本信息都很了如指掌。
“嗯。”李北牧一抬手,刚好摸到那凸出的书籍,说道:“我身高六十寸,伸手才堪堪摸到这书籍,椅子上也没脚印……你觉得何来甫不依靠别的工具,能拿到这里的书?”
胖捕头立马抬杠,“就算椅子上没有脚印,但他可能是脱了鞋踩上去的啊。”
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……李北牧没理,直接从书架上将那本凸起的书取了出来。
入眼便瞧见那书册中间微微拱起。
“这里面夹了东西。”李令先立马惊呼出声,这东西他熟,每当他在书里夹了银票时,书册都会这样拱起。
嗯……虽然那银票最后都会不翼而飞。
“嗯,可是东西已经被取走了。”李北牧打开书册,里头空空荡荡。
“好家伙,这是沈三笑取走了?”李令先从他手中拿过书籍,翻看不停,企图从中寻找出别的线索。
李北牧不置可否,只是说道:“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
“带走。”
李令先反手将其递给了徐达,一脸希冀地盯着自己的大侄子,“还有吗?”
没了,一滴都没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