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排在第一个的那个人是……是刺史府的胡管事吧?”
“卧槽!刺史府都来给这醉仙居撑场子了?还有后面那个,是临安书院的熊夫子吧。”
“粗鄙!”
“奈何本人没文化,一句卧槽行天下,你能耐我何?”
“……”
醉仙居门口,人山人海,摩肩接踵,甚至比庙会之时都要来的热闹,人声鼎沸,买酒的,看戏的,趁乱找事占便宜的皆有。
其间还能见到好些捕快衙役,正在维持现场秩序,生怕一不小心闹出大乱子。
醉仙居对面,原本是一家布坊。
但在玲珑酒交到左如中手中时,这布坊便被他买下来,改造成了一家酒楼。
不得不说,这左如中能做大做强,自然是有他的实力的。
而此刻,酒楼顶层,最豪华的包间之内,正坐着李北牧,李巧颜和左瑶瑶三人。
“你家什么时候和刺史府靠上了?”左瑶瑶伏在窗台,蜜桃挺翘地疑惑道。
按理说,刺史府那样的存在,要来买酒,直接和李令先打声招呼,或者随便派个仆役过来就行了,没理由会派上一个熟知熟知的管事。
“白允仙,记得吧?”
李北牧答非所问。
听到这名字,左瑶瑶有些羞恼,“你提他做什么!”
“他被赶回广陵去了。”李北牧淡淡说道。但觉得可能不太明显,又解释了句,“是刺史府干的。”
“刺史府?”左瑶瑶的脑子不允许她想这么复杂的问题。
李巧颜也疑惑地看了眼大哥。
“二叔说的。”李北牧没太纠结这个问题,因为王瑾年已经派人来邀请过他了,但却被他以太忙的理由回绝。
说完他也探头看了看底下那长到夸张的队伍,暗想还好二叔是县尉,大小也是个官,不然就今天这场面,都镇不下来。
“哎,瑶瑶,你家派来的管事出来了。”李巧颜忽地出声道。
只见一个面容和善的蓝衣中年男子,正微笑着从醉仙居里头走了出来。
嗯……李令先是县尉,自然不可能做这抛头露面的商贾行径,李北牧懒,再加上他临安书院学子的身份,李二叔也不让他干。
本来按照李二叔的意思是准备从外面聘一个管事的,但一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,最后还是左瑶瑶解了燃眉之急,从她家喊来了个能干的管事。
见到门终于开了,一直吵闹的人群也缓缓安静了下来,纷纷等待着下文。
管事清了清嗓子,弯腰朝着底下百姓拱了拱手,朗声而言。
李北牧这隔得远,只能模糊听见一些,无非就是什么“感谢各位老大爷”“欢迎下次光临”这样的场面话。
管事也是个人精,知道此刻没人想听他的长篇大论,说了几句之后,就让开了大门。
刺史府的管事朝其拱了拱手,随后挺拔腰身,笑呵呵地走进了醉仙居的大门。
在众目睽睽之下,拿到了这玲珑酒和临安醉的一血。
接下来就简单了,规矩早已定好,人群开始对着大门,不断进进出出,而且每个出来的,都是心满意足。
那就够了。
李北牧知道二叔肯定在某处盯着,也就不用担心,看了一阵就懒得看了。
“我准备去找我大师兄,你们去不?”
“找张神医?”
“嗯。”李北牧准备跟大师兄坦白,毕竟还要他帮忙呢。
“走呀,张神医昨天给我娘看病的时候,还……还问了你呢。”左瑶瑶忽地想到什么,看着他说道:“那你,你要不要找清荷帮你易容?”
易容了,我李北牧还怎么找他帮忙……
“不用了,我要跟大师兄摊牌。”
“你,你要是跟他摊牌了,那我爹不就知道云策是你了!这不行!”左瑶瑶气急。
她在担心自己会社死……本想嘲笑一番的李北牧意识到自己是个弟弟,只能安抚道:“我会跟他说清楚的,不会让你难堪。”
要不我表面上让大师兄隐藏我的身份,背地里让他去跟岳父摊牌,好叫他知道,我李北牧才是他的女婿?
这样的话,会不会左瑶瑶打死……算了算了,这事也能当做她的把柄,可以拿来威胁她一下。
一个时辰后。
悬壶堂。
李北牧一进门,就在中堂见到了那被鸽了许久的大师兄。保险起见,他甚至还让李巧颜和左瑶瑶两人坐在马车里头先等着。
可当他看到张神医瞧见自己,眼神之中难掩的欣喜时,李北牧就知道,他也低估了这大师兄。
片刻后,一行四人重新在后院的石桌旁落座,四周都是晒干的药草,不远处还有两个少年学徒正在捣药。
李北牧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的杂陈的药味,笑问道:“大师兄是怎么认出我来的?”
张神医也对自己这小师弟的登门拜访感到欣喜,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的双眼,说道:“你换得了脸,但是你的眼睛却换不了。”
好高深的话……李北牧也没被拆穿身份的社死,该社死的是左瑶瑶。
果不其然,他一说完,左瑶瑶就急忙说道:“上次是事出有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