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浅浅决定带着昭昭回医馆,现在挣钱最重要。
离开之前,她想给李老头留一封信,告诉他一切都好,昭昭也找到了,让他不要挂念。
魏浅浅找太后要了一道旨意,借太后之名,假扮宫女带着昭昭进王府给李老头带信。
她拉着昭昭,准备在李老头房门口放下信封就离开,可又害怕在门口被别人捡了去。
正犹豫要不要送进去的时候,摄政王傅玦刚从府外风尘仆仆赶回来,刚好与魏浅浅擦肩而过。
她慌乱的拉着昭昭赶紧躲进李老头的房间里,害怕他发现,门口守卫以为是收拾李老头房间的宫女和小童子,便放他们进去。
李老头看见她们两惊喜的跳起来:“你们终于来了,昭昭,你没事就好!”
他抱着昭昭,激动万分。
“李老头,你在这可好?”魏浅浅发问道。
李老头摸着昭昭脑袋说:“除了不自由,什么都好,成天吃了睡,睡了吃,然后担心昭昭吃的饱不饱,睡得好不好。”
昭昭笑嘻嘻的摸着李老头的胡子说:“李爷爷,你不必担心我的,以后让我保护你们。我都长大了。”
这话将两人都逗笑了,李老头拍了拍昭昭的胸口说:“是的,我们昭昭是个小大人了,以后我们就靠你了!”
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将之前的事全都说给了李老头听,李老头感叹:“外面的世道真是惊险万分,还好你吉人自有天相,总能化险为夷!”
此时,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李老头低声道:“不好,王爷来了,你们赶紧躲进衣柜中。”
李老头迅速打开衣柜,将两人塞进去,又拿了几件衣服盖在他们身上,轻关柜门,转身过来开门。
透过柜门缝,魏浅浅只见一人身躯凛凛,相貌堂堂。一双眼光射寒星,两弯眉浑如刷漆。胸脯横阔,有万夫难敌之威风。
果然是傅玦。
“这么久才开门,莫不是屋里藏了女娇娃?”傅玦打趣道,话里话外满是疲惫感。
李老头陪笑道:“哪里话,我这里被你看的死死的,哪里会有什么外人?话说,王爷最近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喝茶。”
傅玦一脸愁容:“我哪里会有功夫喝茶,想找的人找不到,朝政之上又多烦心事,最近东南郏县又闹鼠疫,百姓民不聊生,很是凄苦。李老头,今日我过来就是想找你商量商量这鼠疫的事。”
“这事与我何干,我不过区区一介草民,怎么就能左右朝政之事,王爷,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。”李老头不屑的说。
“李老头,我知道你平时看不惯那权贵,但是这关乎的是民生,你想想,他们有什么罪过?”傅玦苦口婆心的劝说道。
“他们是无辜的,那皇帝小儿是真心关心他们的死活还是害怕鼠疫蔓延,传到京城,威胁他性命了?道貌伟岸的伪君子!”李老头义愤填膺的说道。
“皇上要求我们三日之内寻到治鼠疫的药单,你不看僧面看佛面,看在我的面子上,就算帮帮我,好吗?”傅玦见他
丝毫不留情面,打算晓之以情,贴上他的面子去恳求他。
“哼,不是谁的面子的问题,除非他皇帝老儿亲自给我道歉,我才会给他写这个药单,否则一切免谈!”李老头摔袖背过身去。
“李老头,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,你应该以大局为重,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…”
“怎么滴?他还敢杀我的头吗?我又不是他的臣子,凭什么要听他的?不写就是不写,杀了我,我也不写。”李老头写倔脾气,魏浅浅在柜里听着他们的谈话,都替他们捉急。
“左你也不听,右你也不听,你到底想怎样嘛,你空有一身的本事,不拿去救治,你留着干什么?”傅玦锤了一下桌子,恨铁不成钢的说道。
“我留着干什么,我这人就这么个脾气,我看好的人,不给钱我都给他治,我讨厌的人,给我千军万马我也懒得看,怎么,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!”李老头有点胡搅蛮缠了。
不过也是真性情,不畏权贵,不在乎荣华富贵,一心只遵从内心的想法,大局面前也不妥协,过得洒脱过得自在。
傅玦无奈,只觉得双眼迷离,便问道:“你房间这是什么香,闻着怪叫人放松的。”
他俊美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憔悴和疲惫。
“我这就是普通的安神的檀香,我这几日睡眠不是很好,点上几只安安神!”李老头放松的坐下来喝着茶。
见傅玦一手支撑脑袋,一手揉着太阳穴。颇为疲惫。
“你这是又是没日没夜的忙朝政之事了吧?别看你现在挺年轻还禁得起熬,等你老了可就有的后悔了。”李老头有点幸灾乐祸的没心没肺的嘲讽着。
“身在其位,怎么能不谋其政,如今这世道,谁人不忙?农民要忙农务,商人要忙生意,先生忙教书,妇人忙家务,臣子忙民生……都忙,忙了好,忙了才不会想乱七八糟的人和事。”傅玦越说越疲倦,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。
李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,转身又给炉子添了一道安神香,喃喃的说道:“忙都忙,但那都是命在的前提下才去忙,你这把自己熬死了,我看你还怎么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