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江芸儿眼底掠过一抹精光,目光幽幽地盯上弯腰作揖的魏浅浅。
红唇轻轻一勾,神情略有得意之色,既然这贱民主动送上门来找死,自己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!
“好啊,皇家颜面岂能容忍区区草民所践踏。”她挑眉说道。
双手抱胸,款款走到魏浅浅跟前,伸手抬起那张娇俏的脸蛋,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。
魏浅浅心中一凛,微微偏头躲开她的手,身子往后退却一步,冷笑道:“江小姐既是想如何?”
身旁的李老着急地抓住她的手低声劝道:“魏姑娘,莫应…”
他心中明白江芸儿原本想责罚的人是自己,魏浅浅不过是可怜自己从而出面认责罢了。
李老自是不愿魏浅浅受委屈,他挪到跟前,声音沧桑,充满祈求,双手勉强抱拳对江芸儿求道:“江小姐,此事是老夫不对,你要惩罚便惩罚老夫吧。”
看着两人争先恐后为对方揽责,江芸儿不满地蹙眉,微怒道:“照你如此说法,本小姐莫不是仗势欺人,专横跋扈?”
难道莫非如此?
李老心中腹诽,却不敢出声,低头缄默不语,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。
江芸儿越发不悦,眼里腾出一股怒气,瞪向魏浅浅,近乎咬牙道:“本小姐也并非骄横之辈,自然也是尊老之人,而且这个草民不也已经主动认罪了吗?”
语毕,她冷笑了一下,言语之间的不屑显而易见,魏浅浅脸色一黑,心中微恼。
“够了!本王还尚未如何,你倒是替本王做起主了?”傅玦忍无可忍地吼道。
眉目一沉,怒容骤现,凌厉的目光宛如刀子划在江芸儿心上,她连忙回头低头作出柔弱的模样。
“玦哥哥莫生气,是芸儿不对,此事操之过急,坏了规矩。”连声认错,语调降低,哪还有之前半分嚣张的姿态。
傅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目光转到魏浅浅身上时却是变柔了几分,剑眉微皱,“既然你自动认罪,那便跟芸儿好生道歉一番,此事便了了。”
话音刚落,江芸儿立即不满地出声:“玦哥哥…”
剩下的话全在傅玦越发冷冽的眼神里悉数消失殆尽,默默吞回腹中,她只能憋着满腹委屈不满。
魏浅浅闻言,颇为意外地望了傅玦一眼,随即再次作揖,朝着江芸儿说道:“草民为刚刚所发生之事,对江小姐道歉。”
她说完,江芸儿依然咬着牙,半天没有动静,显然十分不乐意。傅玦暗中给了她一记眼神,江芸儿憋着一股气应了一声。
“平民就该有平民之本分,若是下次再敢犯皇家颜面,定是不能轻饶!”
这句话明显也是在暗示傅玦,他眼眸微敛,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,江芸儿顿时收敛了几分,连忙低下头。
“是,草民铭记于心。”魏浅浅硬着头皮,说着极其违心的话。
若不是她心中担忧昭昭,恨不得此刻便立即去找人,她怎么可能有今时今刻的好脾性忍受江芸儿的娇蛮。
此事便就此打住,傅玦下令让江芸儿回到房间。
回去之后,江芸儿越想越是不虞,心中越发不痛快,一股脑地将房间内的花瓶瓷器都摔碎了,生生发泄了一番。
才算舒心了一些,她坐在椅子上,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玉瓷杯,旁边的丫鬟心惊胆战,生怕她一个不悦便朝自己下手。
于是颤抖着身子,主动提议道:“小姐,你既然心中不痛快,为何不派人去好好教训那贱人一番?”
她的话立即得到江芸儿的赞同,她豁然站起身,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此法可行!”她说完指着地上的丫鬟喊道:“你还在此做甚,还不快些去魏浅浅房中?!”
“奴婢这就前去!”
丫鬟浑身一颤,立即起身离开房间。
快步来到魏浅浅的房间,恰好魏浅浅此刻并不在房内。
屋内空无一人,丫鬟心中暗喜,巡视了周围一圈,屋内摆设干净整洁,亦如魏浅浅那个人般,无一杂乱之处。
望着望着,丫鬟忽然有些于心不忍,犹豫着是否要动手之时,门口响起江芸儿的责骂声。
“你为何还不动手?”
丫鬟心中一惊,迅速回头望去,不知何时江芸儿也悄悄跟了过来,望着她阴沉的面容。
丫鬟一咬牙,动手推翻了房内的屏风!
“碰——”
屏风与地面接触,发出极其响亮的碰撞声,丫鬟吓得愣住了,江芸儿却是越发快意,催促道:“继续!”
丫鬟咬紧牙关,继续摔着屋内的花瓶,桌上的被子也未能幸免,甚至从柜子里翻出魏浅浅的行李扔到外面。
行为越发过分,瓷器碎裂与物体碰撞声成功吸引了楼下的难民们,他们抬头一看,这两人竟然在破坏魏姑娘的住处!
瞬间火冒三丈,拉帮结派地便快步踏上楼梯,走到房间之内,带着浓烈的怒意朝她们吼道:“住手!住手!”
“你们怎能破坏魏仙医的厢房!”
丫鬟看到如此之多的难民,顿时害怕了,连忙躲在江芸儿背后,江芸儿哪能容忍,强硬地拉她挡在身前。
躲丫鬟身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