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玦被怼的一噎,却是觉得这人越发让他熟悉了。
李老连忙开口说:“王爷这孩子还年轻不懂事,还望您不要与草民一般见识。”
傅玦到是没有因为这件事生出不悦,相反,这少年的态度让他更加想要探究。
他端起茶盏,杯盖摩擦着杯口,悠悠的说道:“年少气盛可以理解,只要不耽搁正事,其他都是次要。”
魏浅浅本就是为了鼠疫留在这里的,这话就算傅玦不说,她也会尽最大力量救人的,她说:
“王爷说这话,草民倒觉得有些多余了,在我看来,正事就是救人,研制治疗疫情的解药。
如果说抓着一些有的没的,跟疫情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说道,那就是浪费时间。”
傅玦眼睛依旧盯着她的脸,仿佛一定要想起来熟悉感从哪里来的:
“本王倒是从没听说过,这般年纪医术卓绝之人,难免想要多问几句。
小兄弟不妨说说,来自何处?这般少年人才想必不可能是个无名之辈。”
这是还想着打听她呢,魏浅浅笑了,她说:“巧了,草民继承家师遗志,四海为家居无定所,还真就只是个无名之辈。”
魏浅浅坐在这里,总是感觉这男人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自己,于是主动说道:“草民已经初步,研究出可以治疗鼠疫的方子,有什么重要事情您和李老说就好,研制解药的时候,我自当出一份力。
草民告退。”
说完,魏浅浅就直接离开了县衙,身后似乎还传来,李老对傅玦道歉的声音。
每次见到傅玦,她都会有一种窒息感,不论是与他交谈,还是江芸儿种种示好,果然她和这男人就是八字不合,远离为好。
街道上,江芸儿想到自己本是好心讨好玦哥哥,结果却被当着外人呵斥,心里好似有一团火无处发泄,越想越生气。
现在的街道边,大多都是难民,虽然并不是所有难民都会染鼠疫,但是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身体毛病。
老人家路过江芸儿身旁,嘴上却忍不住一直咳嗽,错身而过的时候,哇一口,没忍住吐了出来。
零星的呕吐物溅到她裙子上了,本就因为傅玦心里有火气的江芸儿,瞬间就爆发了。
“啊!放肆,你竟敢这么对我不敬,来人啊,给我教训他!”
江芸儿大喊,呼啦啦五六个侍卫跑过来,对着路旁的大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江芸儿最是讨厌这些,衣衫褴褛的难民,甚至嫌弃他们太脏了,根本不想理会他们死活,这会儿更加不觉得,这么对一个老百姓有什么不对。
老人上了年纪,本就身体不好,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,连连求饶:“饶命,贵人饶命,饶命啊!”
他的求饶江芸儿听到了,但是却没有开口,她不发话,手下侍卫就一直打人。
离开衙门的魏浅浅,正漫无目的走在路边,惨叫和求饶声音被她听到了。
她下意识顺着声音找过去,就看到一个老者被打的奄奄一息,而江芸儿还在整理她的裙子。
魏浅浅觉得现在忍不了了,一股火直冲脑瓜顶,今天她不教教江芸儿做人,她就不是魏浅浅!
“都给我住手!”
魏浅浅跑过去大喊一声,那边的人果然停手。
却见江芸儿皱眉说:“谁让你们停手的?”
侍卫再次打算动手,魏浅浅却已经来到近前,手里的银针直接扎在侍卫穴道上,把地上老伯拉了起来。
是个熟悉面孔,这老伯是她治疗过的,似乎姓李。
魏浅浅忍不住皱眉说:“江小姐我本以为,你跟着摄政王殿下来疫区,是来为百姓尽一份力的。
却没想到,你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,你可知这样的老人,很轻易就能被你打死了!”
江芸儿闻言冷哼一声,提着自己的裙子说:“本小姐可没有无缘无故打人,是他弄脏了我的裙子,不敬之罪在先。”
魏浅浅也看到了地上的呕吐物,可是就因为这样就要打死人,未免霸道:“就因为一件裙子,你就要把一个人打死吗?你的裙子就那么贵重,比过了人命还贵重吗?”
江芸儿看着她生气的样子,笑的极为嚣张,毕竟傅玦就是因为她嫌弃一下这脏小子,才斥责她的,她嘲讽的说:
“你一个草民懂什么?今天这身衣服,本小姐是专门为了玦哥哥才穿的,可是却被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弄脏了。
这条裙子,就是你们这样的人,十条命都赔不起!”
魏浅浅知道,现在她说什么,对方都觉得不重要,根本没有用。
李老伯的伤需要马上医治,于是她扶着老人家转身离开。
回到李老伯住处,她给老人家打水擦了脸,然后弄些草药把伤口包扎。
如今疫区之中,像李老伯这样的人不在少数,大家都是想活下去的,但是能活几个没人知道。
这老伯家里没什么人,魏浅浅担心,于是就守在老伯身边一夜。
老人家,半夜发烧她给他喂了药,可是却在半夜的时候,听到了剧烈的咳嗽。
魏浅浅过来一看,顿时惊了,老伯嘴里咳出血来,看血的颜色和凝固程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