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,好多的金银珠宝啊!”
一个人的声音惊喜传来,下一刻有人道:“敌人都已经伏诛了。”
树后,龚泽勋全身的肌肉放松,却还是警惕的出来,待确定周围的确没有活口的时候,乐了。
“这么两大车的东西,今儿收获不错。”
他想到自己院子里那些取回来的自家娘的嫁妆,还有这几个月来在战场上得到的宝贝,小少年笑的很是温柔。
“福丫妹妹,我给你攒了好多的嫁妆哦!”
得益于在靠山屯待得那段日子,龚泽勋再也不是那个连禾苗都分不出的养在内宅的小少爷了。
上山掏鸟窝、掏兔子、下套子,下河捉鱼、钓鱼,顺带着说起来庄户人家的事儿也是头头是道的,更是学问极好,主动帮助手底下的人写家书。
试问这样亲民又功夫好的少将军,谁不喜欢呢?
龚泽勋那是一点儿世家子的架子都没有,再加上他那谦和有礼的性子,身边还有个时时能够提点他的生死之交——顺子。
如今的龚泽勋,哪怕只是从一个小兵做起,也是很快拉起了自己的一伙人。
大将军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,虽然不优待儿子,但是儿子有了成绩,他也不会打压就对了。
这不,龚泽勋刚刚回到军营,就接收到了新的任务。
“大将军让我出去招兵?”
龚泽勋眯起眼睛,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靠山屯那些能文能武的汉子。
要是把师傅村里的人都招到军营里面来,那他才是如虎添翼呢。
只是,想到战场上的死伤,龚泽勋又有些犹豫。
在战场上,纵然能够得到不少金银财宝,但是那都是拿命换来的。而且,现而今朝廷乱糟糟一片,连个功劳都不能上报进而得到晋升,他们这支队伍还不知道能够存在多久呢。
龚泽勋到底还是个小少年,想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做,一下子就犹豫了。
“少爷,我统计了一下,咱们的东西如今也有十万两了,加上夫人当初留下的,都快五十万两了。”
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,见他坐在那发呆,也就没再吭声。
当初将军夫人的陪嫁可不止这么多,龚泽勋开了口,到底是亲儿子,大将军虽然觉得儿子还小,却也不是要花用亡故的妻子嫁妆之人,当即就派人回老家把先夫人的嫁妆都给取了来。
只是很多东西跟嫁妆单子上面的都对不上了,龚泽勋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,却也不着痕迹的让人一不小心“透露”出去那种,又很巧合的让大将军知道了。
龚泽勋听了福丫妹妹的话,知道如今不是跟那个后娘起纷争的时候,缺少的那些嫁妆,他都一一记了下来,只待将来。
“顺子叔,我在想,福丫他们村的那些人,也不知道愿意不愿意来当兵。”
面对顺子,这大概是军营里唯一能够让他说真话的人了。
毕竟,当初顺子可是用性命护住了他的小命。
顺子却也没有在靠山屯时候那种狂放不羁,很是聪明的秉持着一个属下该有的态度。
“少爷,我也不知道啥大道理,不过我觉得吧,这个不如去问问当事人,如果他们愿意,跟着少爷自然是好的,如果不愿意,少爷也能拦着不让旁人把他们弄到军营来。”
顺子不卑不亢的,提出的也是自己认为最中肯的答案。
“如果是我的话,我肯定更喜欢有什么事儿能够问问我这个当事人。”
顺子这样一说,龚泽勋就拍了拍大腿。
“是啊,我怎么没想到这个。”
龚泽勋高兴的在自己的屋子里转圈,却也记得时刻压低了声音。
“这样,顺子叔,咱们带上二十个人,还有,把咱们缴获的东西还有我娘的嫁妆都带上。”
想到就要见到师父和小福丫了,龚泽勋这会儿高兴的才像是个小孩子。
“我都说好了要给福丫攒嫁妆,她以后要招婿,没有嫁妆,好人家的二郎肯定不愿意做上门女婿的。”
龚泽勋巴拉巴拉的,“哦对了,带上一些咱们缴获的小玩意儿,我要送给锦安他们,还有景黎哥哥,之前咱们不是有一把好弓吗,带上那个,送给他。哦对了,我记得有一套红宝石的头面来着,特别好看,静安姐姐年纪不小了,留着给她做嫁妆........”
巴拉巴拉,龚泽勋像是个小鸡崽儿似的,叽叽喳喳个不停,哪里还有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。
顺子则像是个大管家一样,忙着安排信得过的人去装上嫁妆,另一方面又赶紧找功夫好又信得过的属下准备一起带出去,好不忙碌。
而另一边,中军大帐里面,得到消息的大将军只是愣了一下,就摆摆手。
“安排人,保护好少将军。”
想到上一次那种差点儿失去儿子的痛处,哪怕是大将军,也不堪忍受。
“外面世道乱,我这并不是把他完全保护起来,我只是不想再承受那种差点儿失去他的痛苦。”
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,这个面目冷肃的大将军,这一刻也难得的露出那么一抹伤感来。
而这一幕,龚泽勋亦不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