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以安不明白,卢荷花也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,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条条框框。
提到这个,卢荷花也是无奈。
“我爹不让我来,我有啥办法啊?”肉那么香,她难道会不想吃?
提到自家爹,卢荷花忙道:“对了福丫,我爹找你呢,他在田里都快疯了,喊我赶紧过来找你呢。”小姑娘风风火火的,说着扯着她就跑。
苏以安人小腿短的,差点儿被扯飞了。
哎呦,年纪小没人权。
“我说卢荷花你给我慢点儿,我不是风筝飞不起来啊啊啊…….”
伴随着苏以安的一路惨叫,终于到了地头。
看着成片的地瓜秧苗,苏以安心虚的踢了踢垄台。
糟糕,做的太明显了,不会被发现了吧?
“福丫啊,你快来看看,这些秧苗到底咋回事儿,这咋攒出来这么多,不会光长秧子不长粮食吧?”看着满地爬满了地瓜秧苗,卢炳德是真忧心啊。
苏以安能说什么?
我虽然只带回来一米左右的秧苗,但是我用空间作弊了,所以才长满了这片田地?
她是疯了才这么干。
“里正大伯,咱们这也没种过,不过我听那人说这东西高产,好像就是这样长得。”
苏以安发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,反正啥都往那个子虚乌有的人身上推,倒是让卢炳德安心了几分。
“我就是怕啊,这要是高产的粮食,就这么点儿,好不容易得来的,到时候再让咱们给糟蹋了可咋整啊。”
苏以安自然能够理解老人的心情,当即安抚道:
“放心吧,这都不是啥事儿,有一就有二,就算是真不成,咱们也能再弄到,不过是早一年晚一年罢了。再说那土豆不是也说高产吗,我看那边土豆都开花了,里正大伯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果然,苏以安不提这个还好,一说起来这个,卢炳德又不淡定了。
“嗨,福丫你不说我都要忘了,那土豆都开花了,还挺好看的,我这就去瞅瞅,那玩意儿还有点儿招虫子,不过这么早开花,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兆头。”
唠唠叨叨的,卢炳德大步离开了。
苏以安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哎,再多说,就怕圆不回来了。
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儿,一定要把自家学霸弟弟带着才好。
卢荷花眼瞅着自家爹离开了,刚刚还端庄的淑女模样,一下子就散了。
“唉呀妈呀,可憋死我了。”小姑娘拿手扇着风。
苏以安看到她这模样就被逗乐了。
“你自己的亲爹,这像什么样子?”咋感觉这小姑娘跟爹还不亲似的。
“福丫你是不知道啊,我爹这一天天的,老古板了。”
卢荷花难得能够出来一趟,一般人他们家还不让她跟着玩,这也就是村里出名的小福丫。
“我爹天天让我娘拘着我,哪哪儿都不让我去,说我年纪大了,到时候议亲了。你说说哪有这样的,我才多大啊?”
苏以安也没想到卢荷花竟然有这么多的抱怨,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参与。
当即道:“父母总是为了孩子好的,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吧。”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要是自己家的事儿还能说上几句。
卢荷花却噘着嘴,也不嫌弃苏以安年纪小,巴拉巴拉的,倾诉了一个痛快。
“你看你家静安姐姐比我还大两岁呢,这也没有说就不让出门了。”都是同龄的小姑娘,肯定会被放在一起比较。
“我爹还常夸静安姐姐文静、懂事儿啥的,那他咋不说,你们家也不拘着静安姐姐呢,我也想出门啊,咱家又不是啥大户人家,咋就我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?”
苏以安算是听出来了,这小姑娘也是怨念深重的。
不过这是这个时代小姑娘普遍的悲哀,苏以安还记得他们一家人刚过来的时候,那时候的苏静安还小一岁呢,可是哪怕在家里,也是经常躲在房间里做针线活的,更别提到外面走动了。
这也就是逃荒之后,二伯母不那么拘束小堂姐了,估计也是自己一家影响起了作用。
“我觉得吧,不管咋样,你有想法就跟父母多沟通,你看看我家父母,有啥事儿我们都能好好说话。你也别一味的发牢骚,亲生父母,肯定还是为了你好。”
“我知道他们为了我好,但是我不想要这样的好。”卢荷花踢飞一个脚边的石子。
“你看看我大嫂倒是大家闺秀呢,可这嫁了人,如今还不得出去挖野菜啥的,咱们又不是那大户人家,呼奴唤婢的,还能真啥都不动手咋地?”
卢荷花突然气鼓鼓的道:“有本事他们就把我嫁到大户人家去,我出门有人抬轿子,想吃啥有人送到嘴边,啥都不用自己动手,那我宁愿一辈子被关着了。”
啧啧,这还是个不爱富贵的。
富裕生活都被她形容成“关着”了。
苏以安冲卢荷花竖起大拇指,“有志气!”
不过提到卢家的儿媳妇柳氏,苏以安又是眼睛一亮。
那个让作为女人的她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的小媳妇,可是好久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