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以安本以为大房那一家子看到这些粮食得闹腾一场,结果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,大房那边都没有动静。
哪怕他们这一房的饭菜是二伯母他们送过来的,大伯母苏葛氏都没有嚷嚷偏心、后、娘一类的酸话。
不正常!
这很不正常!
“这老鼠洞里的粮食可不能随便吃。”苏妈妈沈淑华一脸嫌弃的摆弄着那些粮食,“家里不是还有两只母鸡吗,拿去喂鸡。”
苏以安瞥了她娘一眼。
“这些粮食咱们要是敢喂鸡,只怕全屯子人都得吃了咱们。”外面都啥样了,山上的榆树皮都让人扒了,她家母上大人还想拿这粮食喂鸡。
呵呵,不怕被人吞了啊!
“你这丫头那是啥眼神?”苏妈妈又不是傻得。“天天吃菜团子,我还能真明目张胆喂鸡咋地,咱家不是买过粗粮吗,你把这些粮食都给我换了。”
“哎呀娘啊,我早就给换了,不光咱们家的,之前送出去那些我也都给换了。”不然这些老鼠洞里的粮食,她也怕鼠、疫啊。
一家四口关起门来,悄咪咪的吃了饭菜,怕有味道没敢吃太复杂的,只苏妈妈去空间里蒸了几个大馒头,大家伙夹着酱牛肉吃的。
看看手里黑乎乎的菜团子,苏爸爸就叹了口气。
“咱们不能动弹,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既然占了人家的位置,再想到可怜的老太太,苏爸爸苏子川这心里就挺不是滋味儿的。
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等你好利索了,咱们有都是报答的法子。”夫妻几十年,苏妈妈沈淑华自然明白他的心思,就劝道:“明儿我也跟以安他们挖老鼠洞去,咱们家就是粮食多,这村里听说如今已经有人挨饿了,咋地也不能真在眼皮底下饿死人吧。”
这一次难得的一家人都跟着点头。
苏以安想到老鼠洞里的粮食就道:“那是真的多啊,可不是我用咱家的粮食装假的,把周围的老鼠洞都挖了,还别说,至少这个冬天饿不死。”
一家四口吃了饭,把那几个菜团子收到空间里,一切都没有了痕迹,苏爸爸苏子川就提起上房的事儿。
“那苏富贵被打断了腿,还有他们家耀祖,也挨了那么多鞭子,你娘白天去了一趟,他们一家关起门也不知道又在算计啥。”
他拧眉,“以安、景安你俩年纪小,明天出门必须你娘跟着。”
苏妈妈就道:“他们肯定没憋好屁。”手指捏的咔咔响,沈淑华咧开嘴乐,“他们最好别招惹我,你啊,就是想得太多。”
苏以安也觉得自家爹是多心了。
如今大房最大的两个战力苏富贵和苏耀祖都挨打了,剩下苏美美那小丫头才十二岁,今天被自己教训一顿,这一下午都没冒头,再有大房的老二苏继祖,那就是个棒槌,她就更不怕了。
“来了也打不过我,爹你是没看到今天我大伯娘吓得,那就是做贼心虚。”
一家四口乐乐呵呵的,事实证明,有些事儿吧,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。
大半夜的外面有动静,苏爸爸苏子川担心这一家子,睡得不踏实,听到动静就趴在窗户边上看,外面院子里竟然在套车,大房几口人鬼嗖嗖在往车上搬着什么东西。
他们家就这一辆牛车,平日里金贵着呢,这次分家都没分,说好了几家共同使用。
“孩子他娘!”
苏子川赶紧叫醒媳妇,就大声道:“大哥你们大半夜不睡觉,这是干啥呢?”他这一嗓子别说自家媳妇了,就连二房那边都惊醒了。
大房那边慌得一比。
苏葛氏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,哭咧咧道:“他爹,咋整啊?”这说好了半夜跑路的,这咋就被发现了呢?
“闭嘴!”
苏富贵压低声音骂了一句,就躺在牛车上开始哼哼唧唧。
“我难受啊,我不行啦,爹啊,娘啊,我想你们啊......”
“我说大哥啊,这大半夜的,你不怕真把咱爹喊来啊?”苏妈妈沈淑华打了个哈欠走出去,“这大半夜的干啥玩意儿呢?大嫂,你这咋把棉被都搬上马车了?这咋还有木箱子啊?”
这帮人,不会是要跑路吧?
这是苏妈妈沈淑华第一个想法。
苏葛氏做贼心虚。
“哪、哪能啊?呵呵。”她干笑一声,“那啥,这不是,这不是你大哥的腿断了吗,耀祖这又高热了,可了不得啊,太吓人了,我们这合计着,得去镇上看病啊,可不敢给耽误了。”
苏葛氏平日里张扬的性子,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。
但是苏妈妈也不是原主了,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,还在苏耀祖的头上摸了一把。
“嘿,还真是烫手。”
孩子都高热了,这年头那是会死人的,若不是想着这半大小子苏耀祖也有份害死原主一家,苏妈妈都想给他们拿药。
不过如今吗?
还是算了。
人间不值得啊!
“村里不是就有大夫吗,这大半夜的去镇上,人家大夫能给你们看病吗?”
本是随口一提,那边苏富贵却忍不住道:“我这身上难受,村里的大夫也没瞧好,我得去镇上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