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之刻,一位身着紫袍的女修带着三道遁光,坠落在了祖师堂外。
可当这位临至之刻,她语声却戛然而止,第一时间,就跪伏在地:“弟子静羽,参见师尊!”
“师尊?”
此间所有的神霄宗弟子,都是不自禁的诧异惊奇起来,一阵哗然不止。即便是跟随紫衣女修而至的三位神霄宗长老,也一样是错愕不已。
“也难怪你们会疑惑。”
李墨尘淡淡一笑,然后探手一招。于是那神霄山巅一道宏大剑光瞬间飞空而至,降临于此,悬浮于他身侧,不停颤动着。
魏剑一认得这正是神霄宗镇宗剑器‘镇霄’,本身就是当世最顶尖的器物。已经置于神霄山‘神霄伏魔剑阵’中蕴养了一千八百年,又由历代宗主灌注真元日日洗练。其威足以在神霄山周围三百里范围,瞬斩出窍境大修。
然则此物,也只有历代任职十载以上的宗主方能驾驭。而他们现任的宗主,由于上任还不到七年的缘故,一身真元依然未能与‘镇霄’剑共鸣响应。
而在见得此景之后,众人也都再无疑意,纷纷拜服在地。
“吾等参见太上宗主!”
“都起来吧!尔等当知,本座不好虚礼。”
李墨尘抬了抬手,然后包括半跪在地的李道衡在内,所有人都同时起身。不管自愿与不自愿,都纷纷站起。
李墨尘没用真元去压迫,然而名为‘律令’的神权,却让所有人自觉与不自觉的这么做。
“剑一你还未答我,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?甚至连‘玄窍’都被人重伤,气脉残破至此?”
魏剑一面色泛红,眼中全是惭愧之意。
还是那名为‘静羽’的女仙代答:“回禀师尊,七年前魏师兄独身前往千柱海诛魔,却遭人暗算,重伤而返。至今都未能痊愈。”
“独身?暗算?”
李墨尘看了他一眼:“想必是轻敌大意所致?”
对于自己这位弟子的性情,他也算是了如指掌。然后他果见魏剑一一满含羞愧的俯身一揖:“剑一有愧于师尊教导!”
“果然!不过这也不算是件坏事。”
李墨尘一声失笑,然后就在从魏剑一身侧走过的时候,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。于是仅仅弹指之间,这位右侧原本空空荡荡的袖管内,就多出了一条肌肉紧实的手臂。
“希望你受此挫折之后,能够牢记这次的教训,再不可自恃本领,傲世轻物。”
魏剑一先是微微一愣,然后就眼眶发红,情绪激动到难以自禁。
他的师尊,不但让他的臂膀恢复如初,本身被重创的‘玄窍’与神魄,也在这刻被完全修复。这也就意味着,他原本自以为断掉的道途,又再次转回到康庄大道!
此时如果不是他深知自己师尊,确实不喜俗礼,只愿当即三跪九叩,以感激师尊的再造之德。
“那么静羽,你现在是神霄宗的现任宗主对吗?”
李墨尘已经走到了那位紫衣女修的身前,略含感慨的看着他这位俗名叫‘司徒雨柔’的弟子:“这可真大出为师意料,静羽你天赋不逊色剑一,然则性情怠堕散漫。所以三师五剑当中,我原以为你未来恐怕最不成器。”
司徒静羽的脸微微发红:“昔日静羽少不更事,一直劳师尊您忧心了。”
她还记得昔日入门,师尊陶问剑赐她‘静羽’二字为法号时说的那番话。师尊认为她的性格就如羽毛轻浮不定,故让她以‘静羽’为号,时时提醒自身,需安静,沉静,肃静,清净,冷静,如此方能真正走到道途之巅。
“然则弟子之所以能继任宗主,并非是因静羽才德可以胜任,而是因近年门内危机四起,宗门支柱陆续凋零生变,静羽不得已勉力而为。”
“危机四起?”
李墨尘眼中流露出一抹凌厉暗晦之色,然后就又遥空一指,将夺自于李道衡的剑器,还归于他主人的身侧。
“剑一之道业,失之于散。他与我一样,想要的太多,反倒是样样稀松。而道衡你,则失之于专,失之于偏,根本功法过于霸道刚强。然而修行之道,在于调和阴阳,在于天人合一。你这般走下去,元神肉身都迟早受累,甚至断绝前路。”
李道衡的神色同样激动,却能压制住情绪抱剑一礼:“道衡谨记师叔教诲!”
“你总说记得,可所行之事,却总与我的教导南辕北辙。罢了!我估计你是不会听,也不爱听的,如若道衡你未来能够醒悟,那么藏经楼有昔日我留下的一本‘太乙玄一经’,或可解你未来之忧。”
李墨尘叹了一声之后,就又扫了司徒静羽身后的三人一眼:“还不错,路没有走偏,只是杀伐之气偏重,想是你等的经历,身处的环境所致。然则希道,你还不知自省么?这都快要入魔了。明日起就给我闭关,什么时候把元神梳理明白,什么时候再出来。”
他提到的‘希道’,顿时身躯一震,立时肃然躬身:“希道谢师叔提点!”
李墨尘接下来一一指点众人修行的缺失,而在场众人,无不凝神聆听,神色敬服。
直到最后,李墨尘遥望远方,看那神霄山之外。
“说说吧,现在是什么情况?山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