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来人,姜离方才还砰砰乱跳的心可算是稍稍安稳了些。陈庆舟刚才的那一剑,真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,姜离恐怕真的会命丧于此,届时整个凌州都会动荡不安。
沈崇扶着姜离在一旁的巨石边坐下,姜离低头看着胸口鲜血不断地往外流,一阵钻心般的疼痛,让他冷汗直流,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。
沈崇封住姜离周身的穴道,暂时止住了流血:“这只是暂时的,你还得及时进行治疗才行!”
姜离点点头,这是他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,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。
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,此时援军已到,有人可以替他收拾陈庆舟了,无论如何,他都要等此事有个了结,才能放下心来。
不然,这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的惊世一剑,岂不是白受了。现在想起来,还真是有一种后怕的感觉。
但姜离也开始佩服自己了,不禁感慨起来,没想到本公子居然还有这种胆识,即便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也能做到临危不乱、面不改色。
只不过是为了沈崇这个家伙,听起来属实不美!
这若是在某个小娘子面前上演这么一出精彩的戏码,她不哭着嚷着以身相许,给自己生几个娃娃才怪。
姜离龇牙咧嘴地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这次,算你欠我一个人情!”
虽然姜离这么做不完全是因为沈崇,但眼下这种情况,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。毕竟,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。
“等我们能活着离开再说!”沈崇看了眼姜离胸口上伤口,神情复杂地说道。
姜离嘴角轻咧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让沈崇放宽心。虽然自己不是陈庆舟的对手,但是他把本公子伤成这样,自然有人要收拾他,让他后悔莫及。
在出城前,他除了交代姜安去钟家要一道调令之外,还要他回府搬救兵。姜离之前尽可能拖延时间就是在等他们。
只不过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,自己左等右等,他们就是不出现,非要等到小命快没了的时候才突然出现,你们是故意的不。
但好在,他们还是及时赶到了。
“十三叔!”
姜离看到为首的中年男子不由得一愣,十三叔,顾长辞,他不是应该在北境军营吗?
此地虽然已经出了临陵,但距离北境尚远,他现身于此难道是在执行什么军务,方才只不过是恰巧出手而已?
另外,他在一群人仔细地查找,始终没有找到姜安的身影。而这些突然现身的铁甲精骑也并非是侯府的护卫,更不是临陵的军队。他们明显不是姜安带来的帮手。
看来,此事该透漏着蹊跷。但姜离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,不管来的是谁,只要能对付得了陈庆舟就行。
顾长辞看着在受伤不轻的姜离,眼神微寒: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,竟敢伤我家公子!”
陈庆舟明白了:“怎么,你是想替你家主子找回点场子了。”
顾长辞带着几分残忍说道:“我是来收你的命的!”
陈庆舟:“我一生杀人无数,不过还从来没有杀过像你这样的将领,今日看来是要破了这先例了!”
顾长辞突然笑了起来:“你可以试试!”
陈庆舟表情凝重地看着顾长辞,一股寒意直钻心头。
如果是他是一名冷血无情的杀手,那顾长辞绝对算得上是杀人无数的刽子手。
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气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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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千上万的亡魂所堆砌出来的,绝非一朝一日所能形成的。
这样的人是相当危险的,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队骑兵,虽然他们不如顾长辞那般危险,但那股凛冽的杀意依旧不能小觑。
这样的一队精骑,突然让陈庆舟想到了什么,寒声道:“听闻临陵姜家有一支纵横塞外的精绝骑兵,他们嗜血如命,所过之处,人草不留!”
“是阁下吧!”陈庆舟眼中闪过一丝惊疑。
可顾长辞丝毫不理睬他的话,反而盯着他手中的兵刃暗暗出奇:“你的刀有些奇特!”
陈庆舟:“你的剑也很趣!”
陈庆舟看着顾长辞腰间的短剑,有些出神。
据他所知,像他们这种纵横疆场的骑兵,多以佩刀为主,鲜有佩剑的。因为刀更适合他们在战场上混战厮杀。
当然,事无绝对,根据每个人的习惯不同,他们所使用的武器也就不一样。
但是,顾长辞显然是这些骑兵的统领,他能舍弃弯刀而配上一柄短剑,就足以说明他是一名习惯用剑的高手。
这样的人,往往比用刀的骑兵更加可怕。
“你的好奇心会害死你!”顾长辞轻轻摆弄着短剑,眼眸轻抬,一道寒光闪过,剑便已出鞘。
短剑所携的剑气并未因剑身的短小而有所减弱,反而变得更加锋芒毕露。
“听说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!”顾长辞脚踏马背,一用力便窜了出去,“正好让我看看,如今的江湖上究竟是些什么样的货色,胆敢到凌州来撒野!”
陈庆舟脸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