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仆两人骑马欲出北城门,一路向北赶往北境大营,这也是最便捷的路径。只要急马奔驰,应该可以在规定日期内回营复命。
两人没走多久,尚未出城,便听闻身后传来呼喊声,是侯府的守卫策马追来。
守卫在姜离身侧下马,从怀里掏出一块油包纸,鼓鼓囊囊的,里面还包裹着什么东西,“少爷,有人送来的!”
姜离面露疑惑,打开油包纸,是一块布满血污的碎布,上面不清不楚地留有一首诗。
读完一遍,姜离不解其中含义,又在心中默念了两遍,顿时睁大了双眼。
这是一首藏头诗!
姜离沉声问道:“是谁送来的?哪般模样?”
“是一个孩童!”侯府守卫如实回答。
怎会是个小孩!
姜离紧接着问道:“那个孩子呢?”
守卫一愣,有些不安地回道:“那小孩只说将此物交给少爷,说完便跑开了!”
此物应是有人借小孩之手,显然是为了避免暴露身份。
姜离皱眉,一手紧攥着绳缰,一手拖着那块碎布。碎布应该是从某处撕扯下来的,很不规则。而油包纸却是街上摊贩用来包裹馒头、包子用的,再寻常不过。
但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有人已经知道了沈崇的行踪,并且已经出了城!
沈崇,就在那群被发配的囚犯之中。
“少爷!”
姜安轻声喊了一句,从姜离手中接过碎布,很快便发现了其中隐藏的秘密。
这块碎布断然不会是徐戎派人送来的,应该也不是老贼和轻衣楼送来的消息,否则不会派一个孩子来。
或许莫轻衣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,城中果然还有人在关注沈崇的动向,或者有人在暗中关注着姜离的一举一动!
此人究竟是谁?
碎布上的消息是否属实?
徐戎是否也已然知晓了这个消息?
……
所有的一切都已无法核实,押解囚犯的队伍已经出了临陵城,前往西陲之地。而姜离此时也腰回营复命。
“少爷,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?”姜安出声提醒,说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或许这就是那人的手段,故意放出消息引我们前去,实际上是想趁城中松懈以便他顺利逃出城去。”
姜离蹙眉沉思,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只不过,仍然有几处不通之处。
姜离马上就要回营复命了,此人又何必再送来消息引自己出城呢,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
另外临陵大牢守卫森严,沈崇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其中,而又不引起怀疑。况且前几日,他还当掉自己的佩剑,显然当时他还留在城中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姜离表情凝重地向西望去,既然你想玩,本公子就陪你玩到底。
姜离转头对姜安说道:“你去趟钟家,我要你去拿一份调令!”
姜安凑到跟前,仔细听着,脸色不由得一变,“少爷,这……”
“快去!”
姜离不给他任何迟疑的机会,一鞭子甩在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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屁股上,带着姜安扬长而去。
不管是真是假,本公子一定要弄清楚。
在一声马的嘶鸣中,姜离出了北城门,带起了滚滚沙尘。
钟府
钟楚先双手扶额,一脸阴郁盯着桌案,突然猛地一拍,破口大骂,“他就不能消停点!”
姜安老实地现在一旁,向钟楚先表达了自家少爷的意思后,便一句话不说。
姜离的交代很简洁:将发配到西陲之地的囚犯,改道,押解到北境军营。
将囚犯发配西陲之地,是州府下的命令。如今队伍已经出发了,却要下令改道。
“真当我是郡守了!他倒是就张张嘴!”
钟楚先虽是郡守之子,也在府衙任职,可肆意更改政令,岂是他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。
“他人呢?”钟楚先慢慢抚平心绪,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少爷,已经出城了!”
“可有带上随从?”
“一人!”
钟楚先双眼一翻,为之气结,大骂一声鲁莽。
如今情况尚不明朗,仅凭一块破诗就冒然前往,若是心怀不轨之人的设下的全套,当如何是好。
就算是真的,沈崇修为尚不可知,若是真动起手来,姜离未必能占得上风。
更何况还有一群冷血无情的杀手动向不明,如果他们也随之前往,姜离恐会陷入险境。
“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!”
钟楚先生气归生气,可眼下形势危急,不是抱怨的时候:“我这就去趟府衙,想办法追回押解之人!你马上回侯府,召集人手前去接应,莫让那家伙出现意外!”
两人一同匆匆离开了钟府,形势危急,不容耽搁分毫。
姜离骑马出了北城门。按照以往的路线,本应一路向北穿过安陵郡,途径上凉城再到达北境。而今,他只能改变了路线,朝西北方疾驰而去。转道翔宁,再由此入北境。
临走前,他便已经交代姜安去一趟钟府,让钟初先帮一个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