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钟府,姜离便打算去轻衣楼和宁腾汇合。虽说这几日,两人基本上都是形影不离,实际上多半还是在城门前躺着的时间居多。
陪宁腾四处逛逛的日子反倒是寥寥无几。再加上离惩罚的期限没几天就要到期了,到时没准就要动身赶回营中,届时更是没多少时间相处了。
姜离很轻易便在轻衣楼中找到了宁腾,整个楼里最豪横,排场最大的人非他莫属。最让轻衣楼喜欢的,可能就是他的挥金如土了。
五六名妆容妖艳的女子围坐四周,美酒、糕点、葡萄…有序地往宁腾的嘴里送,可把他忙得不可开交。
端坐在一旁的姜安满脸的嫌弃,每次想起身离开都会被一双双娇嫩的玉手勾住脖子,然后再被丰满的身体压回到座位上。
她们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,就是伺候好姜安。谁让刚才宁大公子发话了,但凡是能让他喝下一杯酒的姑娘赏十两,能让他主动亲一口的姑娘赏赐百两,只要能把他领进闺房的赏千两。
一时之间,姜安成了一众姑娘们争相讨好的对象,其待遇比宁大公子还要强上一分。
楼下喧声震天,如此热闹,可楼上却又像是别有洞天,安静异常。若是不曾到过楼上之人,任谁也不会相信竟有如此奇妙之事。
莫轻衣一袭白衣,精致的脸上只是点缀了淡淡胭脂,便已是绝色佳人。可偏偏姜离不为所动,若是平常早已动手动脚了,今儿倒是格外的本分。
“还在想那人的下落?”
姜离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自语道:“他能藏在哪呢?”
莫轻衣倒了杯茶,不免好奇地问道:“那人究竟有何不同,竟能让小侯爷如此记挂!”
这一问,倒也让姜离一时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莫轻衣坐到姜离跟前,看着那双略带迟疑的眸子,轻启红唇,“不过是一个刀尖上舔血的江湖剑客,即便是剑术高超,可放眼凌州,也未必没有这样的高手。”
“小侯爷又何苦为了这样的人伤神。这一点你可不及楼下的宁公子哦!”莫轻衣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姜离的鼻尖,娇笑了一声。
姜离承认,起初之时只是觉得好玩,像极了孩童时捉迷藏的把戏。你们尽管找地方藏身,我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。
可后来,派出去的人一次次铩羽而归,带不回丝毫有用的线索。即便是姜离亲自出马,也是毫无进展,不免勾起了他的好胜心。
不知不觉中,姜离已经在这件事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、物力以及财力,若是就这样没头没尾地收手,又如何能让他甘心。
姜离上次来轻衣楼,本是想从前几日陪伴沈崇的那位叫红莺的姑娘嘴中得到点消息。
沈崇在轻衣楼流连数日,一直待在三楼的雅间,且出手不凡。虽每日都由姑娘相伴左右,却始终是听琴吟曲,丝毫没有普通客人的淫逸之举。
或许对他来说,这是一处绝佳的养伤之所。即便那群杀手知道沈崇身处轻衣楼,也未必敢兴师动众地越楼行刺。
可他还是偏偏在那一夜离开了!即使伤势未愈,即使会再次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。
一定有什么事,让他不得不离开!
莫轻衣看着眉头紧锁的小郎君,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舍得离开温柔乡的人,还能有什么理由?没银子了呗!”
银子?
姜离眼中的颓然一晃而逝,这番话简直让他醍醐灌顶。
没错,银子!
任何风月场所向来是认钱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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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人的,轻衣楼自然也不会例外。沈崇由于身上没银子,无奈之下只能被迫离开,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
沈崇孤身在外,既要购买药材疗伤又要吃饭温饱。更何况身处轻衣楼这等销金窟里,哪怕是再多的银子也不够挥霍的。这事看看还在楼下玩得不亦乐乎的宁腾就知道了,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那般富有。
在轻衣楼,沈崇若是拿不出银子,必然会被赶出去,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找机会自行离开。
想到这,姜离仿佛觉得抓到了什么线索。
“那人虽出手不凡,但无一不是些碎银子。”莫轻衣继续喝着茶,淡淡地开口,“一个连生死都无法掌控的亡命徒,身上怎么带如此之多的硬疙瘩!”
“硬疙瘩?”姜离抬起头,似是明白了什么,“这么说沈崇随身携带的都是些碎银子了。”
如此说来,或许可以银两入手,没准能查到什么线索。就在这一瞬间,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姜离的脑海中一闪而过:那把剑,沈崇的那把佩剑。
虽然一直没见过沈崇带剑,但姜离的心中却始终难以忽略这件事。正如他从小所听闻的那些江湖传说一般,一个用剑的高手怎么会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呢。
此时,他忽然觉得或许这会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,沈崇没有随身携带佩剑,很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!或者他急需钱把剑当了也说不定。只要躲过了这次追杀,再从当铺赎回就好了。
看来,各家当铺也要仔细盘查一番了。另外,如果沈崇当真需要钱的话,或许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查到点蛛丝马迹。
姜离心情大好,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