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离的话立马引得众人勃然大怒。吃完面接着打,真当我们是街头杂耍卖艺的了?给你这个富家公子看热闹?
若不是自家的头儿没吱声,几名黑衣人早就提剑砍了姜离。沈崇我们打不过,还收拾不了你这个二世祖。
徐戎脸色阴沉,眼中涌现出杀意,死死盯着依旧在吃面的姜离。
若是以往胆敢有人如此挑衅,徐戎早已一剑解决了了事,哪里会给他如此嚣张跋扈的机会。
可偏偏眼下的形势根本不容他有丝毫分心的机会。一旦对姜离出手,一旁的沈崇随时都可能插手,届时腹背受敌,后果不堪设想。
更何况,从姜离表现出来的手法来看,也绝非是个能轻易收拾得了的主。这时候再去招惹一个不知深浅的劲敌,绝非明智之举。
可此刻的局势不容有缓,越拖下去对自己越不利。
该死的,徐戎低声骂了一句,狠狠地盯着突然冒出来搅局的姜离。
若是没有他,今晚极有可能拿下沈崇,结束这段波折不断的刺杀。这段持续了数月之久的刺杀行动,早已令他身心俱疲、苦不堪言。
“你们到底还打不打?”姜离有些不耐烦地说道:“要打就赶紧,不打就各自散了,本公子还要回去休息!”
“顺便提醒一下,还有半炷香的功夫,巡城的禁军就赶来了,到时候你们想走都走不了。”姜离敲了敲桌子,把沉思中的徐戎拉了回来。
徐戎眉头紧皱,不甘心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崇。今夜若再让他逃脱,恐怕以后再难有如此良机。
可偏偏,巡逻的禁军就要赶来了,徐戎已经感受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,还有一条街的距离。
徐戎望着四周的无尽的黑夜,也未能发现丝毫转机,只能下令,“走!”
只要沈崇还在城中,必逃不出他的手心。
空荡荡的大道上只剩下三人,彼此打量着,谁也不曾动过。
“你不走,是等着被抓吗?”姜离意外地看着伤痕累累的沈崇。
“我若是离开,你的热闹也就结束了!”沈崇双手持剑,旧伤新伤已经耗尽了他的气力。
“结束?我还以为才刚开始呢!”姜离饶有兴致地说道。
沈崇有些疑惑,但禁军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,看了眼姜离便消失在了深巷之中。
禁军赶到,为首之人一眼便认出了姜离,上前行礼,又带着疑惑看着街道上的几具尸体。
“方才有人刺客行刺,死了几个,剩下的都逃了!”姜离扭曲事实,开始胡扯起来。
禁军头领心头一惊,赶忙询问小侯爷是否受伤。小侯爷深夜遇刺,而且还是在他当值期间,一旦受伤,他难辞其咎。就算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。
姜离挥挥手,让他放宽心,“本公子武艺超群,几个小刺客怎么可能伤得了我!”
禁军头领连连点头称是,没受伤就好。
“但还是得好好查查那帮人的底细,究竟是什么人敢在临陵城动手!”姜离站起身,示意姜安付钱,
“有消息了,到侯府回话!”
姜离和禁军交代了几句,便要离开,临走前来了句,“听他们口音像是晋人!”
闻言,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,此事必须高度重视。
大俞和晋国毗邻,却视彼此为敌国。两国交战数十年,不知有多少将士喋血疆场,双方有着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。
两国已经十六年未曾起过战事,边境虽偶有摩擦,但也算是安稳。如今,临陵城中突然出现晋国刺客,胆大到竟敢刺杀侯府世子,难道是想再挑事端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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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军头领立马打起精神,此事不容有丝毫松懈,当下便吩咐手下仔细搜查刺客的下落。
“少爷,他们真是晋人?”姜安追了上去,小声问道。
姜离慢悠悠地走着,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这我哪知道!”
“可你刚刚……”
姜离笑道:“我只是说像而已!”
姜安翻了翻白眼,他知道自家少爷的老毛病又犯了。无事生非,火上浇油,都是家常便饭了,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!
姜离看着漆黑如墨的夜晚,不禁笑了起来。起风了,那我就给你加把火吧!
靖远侯府
别院,望风亭
整座侯府最大最奢华的石亭,坐落在湖水中央,像极了一座悠悠漂流的小岛,与世独立。
姜离慵懒地趴在栏杆上,指尖捏着一撮鱼食,时不时撒下一些,欣赏着万鲤拱跃的场景。
姜安坐在石凳上,心无旁骛地看着某位先贤圣人的大作,偶尔还念叨着几句,“竟是这般”、“先贤果然大智慧”诸如此类的话。
一旁的两名侍女,表情宁静一语不发,活像两尊精致优雅的雕像。
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武人装扮之人恭敬地站在石亭外,说道:“回禀少爷,尚未查到昨夜刺客的踪迹!”
姜离撒着鱼食的手一停,有些意外地转过头,“一点消息也没有?”
那人神色紧张,略显不安,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。
“昨夜,便加派人手在城中各处加强搜捕,可他们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