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陵城中最热闹的地方,轻衣楼绝对是其中之一。这座存在了百年之久的窑窟,纸醉金迷,流金烧银都不足以形容它。
楼里聚集了来自天下各地的各色女子,东海之滨的海女一族,北境新月的彪悍女子,更有流落在外的十万大山的毒女。
如果说凌州边陲之地聚集了来自列国各地的流民、亡命徒,那么轻衣楼便集结了一批又一批的流落红尘的苦命女子。
姜离起初也只是以为,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青楼窑馆。直到宁腾带着他来逛了一次,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轻衣楼里的奢靡无度,酒池肉林。
两人站在轻衣楼硕大的门前,此刻虽不是夜间,却也有不少自诩为风流骚客的士子来往其中。在这里除了权贵氏族,富贾商旅,也就最属满口风花雪月的穷酸文人受姑娘们的喜爱了。
两人刚踏进大门,老鸨便迎了出来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。没人知道老鸨叫什么,只是听闻所有人都要喊上一声尧姐。
可她却是真真切切的上一任轻衣楼的掌家花魁。坊间传闻,尧姐年轻时候也是一人物,不知有多少男子都迷失在风流裙下。
而今,虽已从花魁之位退了下来,却依旧惹得无数人来找尧姐喝喝茶,聊聊风月,但却都未曾有什么结果。
“小侯爷您来了!”
“哎呦,这不是宁大公子嘛!”见到姜离时,尧姐的脸上除了谄媚和讨好,更多的是几分尊重。可一看到宁腾,浓妆粉黛的脸上可是彻底暴露出了本性。
“这么久不回来瞧瞧,是忘记老姐姐不成。”尧姐整个身子都挂在了宁腾身上,娇嗔的埋怨着。
宁腾搂着有着些许赘肉的腰肢,手一点点地向上探去,“姐姐说得哪里话,云州城里的那群小娘子,可不及姐姐的万分之一!”
并非云州城里的姑娘不好,而是经过尧姐调料过的女子更好。
“那是!”尧姐拍着丰盈的胸脯,满是骄傲地说道:“姐姐我调教出来的姑娘,岂是她们所能比的!”
对于这一点,宁腾绝对没有丝毫怀疑。若轻衣楼的女子只是会点音律歌赋,月下风花,决不会让宁大公子留连其间多年,回味至今。
色艺双绝,尚不可形容此间女子。
每个进了轻衣楼的女子自有一番规矩,琴棋书画、诗词音律、投壶剑舞,虽不需样样精通,但必有拿手的绝活,不然何以在这楼里立足。
最让客人们不舍的,是姑娘们让人颠倒神魂、欲罢不能的床上功夫,和那股比嫖客们更浓烈的欲望。
眼波藏狐媚,应是清佳人。
如此强烈的反差,又有几人心神能受得了这般挑拨。总以为自己的强悍满足了姑娘,不曾想自己才是虎狼口的小绵羊。
“宁公子,您今天可算是来着了!”尧姐领着宁腾就往楼上走,“前几日刚调教好两位苗疆的小娘子。”
尧姐在宁腾的耳边轻吐热气,不怀好意地笑道:“姐妹俩,肯定会让公子满意的!”
宁腾大笑,已被说动了心,“好,今晚就她们俩了!”
“离哥儿,今天我就不陪你了啊!”宁腾嘿嘿笑着,丝毫不遮掩眼中的邪火。
“赶紧去你的吧!”
“嘿嘿,这你放心,别的不行,这方面本公子从没虚过!”宁腾一脸得意地拍了拍肚子,推门就进。
“这家伙...”姜离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小侯爷,轻衣她……”安排完宁腾,尧姐恭敬地唤了一声。
姜离点点头,便往顶楼走去。
轻衣楼,总共四层。
第四层却只有一间房间,里面也只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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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女子,便是轻衣楼的当代花魁,轻衣姑娘。
没有人知道花魁的真正的名字,也许连她们自己都不记得了或是不愿记得,也没人会关心这种事。
刚踏上台阶没几步,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,让人觉得很是放松,心神皆静。再多的烦心事也会随之消散。
仿佛一切都没变,犹如当年一样。
里面的人儿,定是一位高洁素雅之人。姜离第一次来这就有了这般感觉。直到他见到心心可期的人儿。
四楼的房门开了,一位女子缓缓下了台阶,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前方,却又未看姜离一眼。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?
无奈、不甘、决绝、讥笑……
姜离从未见过如此复杂又透彻的眸子,瞳孔里的每一种情绪都是那么的透彻,丝毫不加掩饰。
这个仅仅十四岁的小女孩,面对一切,已经知道了即将面对的是什么!瘦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,绝而未决地从姜离的面前走过。
那年,他才十一岁。
不巧,这时候一个喝得醉醺醺,一脸虚相的家伙窜了上来,嘴里嚷嚷着,拉着女孩的手就要往楼上去。
身后的老鸨,好言相劝,细细一听便明了了几分。这小女孩今晚就是被此人包了,还是一个连轻衣楼都不愿招惹的主。
若是他老老实实地把佳人儿领进自己的被窝,糟蹋一番,虽然可惜,但姜离也懒得搭理。可偏偏这货非要当着小侯爷的面,拉拉扯扯,一脸猥琐地往楼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