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是取得了胜利,白泽向叶随风真诚道谢。
“多谢你,叶姑娘。”
叶随风脸色微变,有了些人气儿,但紧跟着便扭头躲过了白泽的目光:“这件事本就于你于我都有益处——你来我往、两头是赚,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。”
白泽抿嘴微笑:“所以,你现在肯告诉我来东武城的真是目的了?”
“以后你自然会知道。”叶随风依旧三缄其口。
“那好吧。”
这时间,在兄长的搀扶下,赵文恬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。
他脸色很难看,既有战败的羞耻,又有被白泽以德报怨的惭愧。
“白泽,方才……多、多谢了。”
最后那一声谢,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。白泽勉强听了个大概,摆了摆手:“别谢,应该的。咱俩那点仇怨,还犯不上让我见死不救。”
何况他也没安好心——昨夜他戳死了王良,审问了红杏,大差不差地摸出了事情的轮廓,叶随风也主动显露身份。讲道理,若是本着风险最小化的做法,昨夜便应当禀告官府,登门问罪,查抄赵府,防患于未然。
但是他没有这么做,因为他还想要那三十万两,还想好好挫挫赵老三的锐气。
并且他打心底觉得,关于父亲的死、二嫂的死,虽说那个化名石安卓的枯瘦道士罪责难逃,但赵家才是主要凶手。
所以他才决定把事情拖到今天。
叶随风作为朝廷的人竟然也奇迹般的没反对,这让白泽起疑。
他以为叶随风是那种为国为民的侠女,一定会为了百姓安危将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,没想到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白泽那套“为防打草惊蛇,还需从长计议”的狡辩。
白泽原先的打算,是将赵文恬痛扁一顿,佯装要杀他,逼他师父石道人粉墨登场,再由假扮了王良、提前潜入赵府的叶随风出手拿下妖道,审问案情,该抓抓,该砍砍,该抄家抄家,该充军充军。
但是没想到石安卓竟然会忽然出手,意图杀害自己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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徒弟。所以白泽在准备给赵文恬最后一击时调转了矛头,救了他一命。
实话实说,纯属一时起意,算不上好心。
但即便如此,还是得到了一百两的武德银奖励。
白泽是就事论事,叶随风更是。扭头看向赵文恬,她将手中长枪立住,掏出了令牌:“我乃护国监都尉,凡我所问,如实招来。”
赵文渊、赵文恬兄弟闻言一怔,对视一眼,想到这女子方才将石道人一枪碾成齑粉的功力,不由得都捏一把汗,沉沉点头。
白泽听了则心里暗自盘算:都尉?那得是六品到从四品的官职,没准儿比大哥还高啊!
叶随风瞥了眼白泽,垂目思忖片刻,问道:“白家二房正妻秦氏的死,是否是你们所为?”
赵文恬不假思索地点头,引得他大哥一惊:“不错。那女子勾引我兄长,我早有耳闻,故而痛恨。便让家仆王良招惹白家二房丫鬟红杏,伺机下入妖种,准备要秦氏的命。”
“那正明公的死,与你们又是否有关。”
赵文恬刚想否认,不成想,父亲赵睿却迈着粗短腿跌跌撞撞奔来,一把扑倒在了叶随风脚边:“大人!大人!莫要抓我儿子,白正明不是臣安害的,是我,是我一手为之!您要抓就抓我!”
此言一出,赵家兄弟异口同声惊呼:“爹?!”
白泽牙关一咬,抬手揪住赵睿的衣襟,将他狠狠揪了起来,阴沉怒道:“说……你是怎么害死我爹的。”
“贤侄啊,是、是我一时糊涂啊!我听手下药铺掌柜说,你嫂子从药铺买了安健丸,就叫石道长……啊不,那个妖道!我就叫那个妖道做法,叫他加重你父亲的病情……”
一下便参透其中缘由,白泽脸色更加阴沉:“就因为我爹当年弹劾了工部尚书,害得你赵家跟着搭进去不少银子。”
“利贞,利贞贤侄啊,是我昏了头、瞎了眼,你饶命吧!不,好歹,你饶过臣安的性命!”
问完了白泽想问的问题后,叶随风这才问起了自己要问的事情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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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妖种,是如何得来的。”
“那个妖道两个月前来到府上,说愿意用一个千金要方换栖身之所。那药方无甚稀奇之处,最要紧的是做出来后都得送到他那里,说是为了放入‘真正起作用的药芯’。”
“我开始没上心,也没当回事,就让他住在了府上。后来他竟然开始传授臣安法术,还让他短短不到两月的功夫就登入了天罡境!我便知道他是真正有些道行的人。”
咽了口唾沫缓解紧张造成的更咽,赵睿继续说道:“更厉害的是,上个月我父亲病重,正是吃下他给的安健丸方才康复。他还说,这药芯入了人体内,会依附于心脏之上,他要人安康便安康,要人身亡便身亡……”
叶随风默默听闻,冷静点头,条分缕析:“所以说,你跟赵文恬都是明知这丸药有鬼,仍继续贩卖。甚至让这药流入其他州县。”
默认了叶随风的判断,赵睿搓着手,嗫嚅道:“这事情……主犯是我。我长子对此全然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