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叶随风一脚踹进屋里,白泽紧忙跟寒酥水芝解释了方才的事情。
“一黑一白两个大猫从房上过,我去看了看,怪热闹的。”他如此解释。
寒酥和水芝不信,但是主子既然要隐瞒,自己便不该多问,就打哈哈绕过去了。
喝了杯热茶暖了身子,白泽紧跟着又马不停蹄出了院子,找到了正在屋里喝酒的护院程冲。
白府护院不多,程冲算是比较老练的一个。他是汇坊出身,打过架、讨过债、走过私、也杀过人。至于后来怎么来到白府,怎么忠心耿耿的,白正明没提,他也没说,白泽也没问。
不过正气凌然的读书人,似乎总是能得到市井流氓、江湖儿郎的尊重。
白泽跟程冲关系很铁,因为原来横行霸道的时候,程冲总是帮他打人。事后白正明责罚白泽,程冲又总是主动顶包受罚,白泽就经常掏钱请他吃酒吃肉逛勾栏妓院,礼尚往来嘛。
“三爷,这个时辰了怎么跑到我这里来?”
“来问你些事情,”落了座,白泽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后问道,“咱们东武城里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?”
“三爷,你要造反啊?”私造兵器按谋反论,杀无赦。
“造个屁,我打东西!”白泽说着掰起手指头,细数起来,“一柄能藏在袖里的小刀、一身锁子软甲、两柄袖箭、最好再来一套飞刀。”
“杀人?”
“防身不行吗。”
“……没听说过用暗器防身的。少爷什么时候用?”
“明天。”
“啥!明天?!驿站的马都不敢这么赶!够呛够呛,您别想一出是一出了!”
“我也不是非要定制,有现成的也行啊。”
“真不是杀人?”
“真不杀人,”白泽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,“我看上一姑娘,练武的。姑娘家能用什么兵刃?无非轻盈灵动的,所以想打一套暗器送她。”
少爷走前喜欢的都是扶风弱柳小尤物,怎么回来反倒喜欢上粗手粗脚的蛮丫头了?
心里想着,程冲喝了口酒,嘴巴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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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抿,这才说道:“寻常铁匠铺可不打兵器,即便打也是偷着收钱偷着打……”
“我倒是知道个地方能买到少爷要的东西,只是那家店主人脾气古怪,不好说话,只怕三句话说不完就能动起手来。”
“没事,他脾气不好我脾气好,只要货好,不怕他摆臭脸。”
“少爷,别人说自己脾气好,我信。您说自己脾气好……”
言尽于此,程冲摇了摇头。
白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银子拍在桌上:“明天陪我跑腿的辛苦钱!喝喝喝,迟早喝死你!”
……
第二天,天蒙蒙亮,白泽跟程冲快马加鞭出城。
“城东三十里的小贺村,有一处人称“藏兵阁”的铁匠铺。主人家是个老头,五十多岁年纪,不收学徒,只一个人抡锤子叮叮当当。打东西又快又好,农具也好、兵刃也罢,给钱就打。”
快马飞驰之间,程冲向白泽简单描述目的地。
白泽点头:三十里,慢点跑一个小时也就到了。
青竹坐在白泽身后,迎着清晨冷风和马蹄混响,向白泽扬声道:“估计是个修千机道的,那一道专以造物见长。”
“少爷,你做这么多暗器,不怕败坏武德扣钱吗?”
相聚五六米紧紧跟随程冲,白泽心中一笑:“我用正义的飞刀,不行?”
“呸,没听说过飞刀还是正义的。”
如白泽所料,没用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小贺村。
出于礼节,白泽在百步外下马牵行,远远便看见一户破房桀骜独立,外面围了一圈聊胜于无的低矮石墙,墙外高高低低地倚靠着各种铁器,有锄头、有铁锹、有犁头、有耙子。
再细看,还有盘龙棍、偃月刀、雌雄剑、瓮金锤,三尖两刃刀、水磨月牙铲、链锁流星锤……
院门口,一个老人正蹲在地上,喝稀粥。
程冲自告奋勇,远远吆喝:“陈老!少见!”
老头抬眼看了看,没搭理他,低头吃粥。
程冲尴尬,冲白泽耸肩:“这还算好的,肯看我一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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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泽腹诽:空巢老人都不好伺候,这老头怎么长得跟苏大强似的?要不给他来杯手磨咖啡?
到了院门口,老头正好喝完稀粥,缓缓站起身来,扭头往屋里走。
见老陈扭头就走,程冲赶紧追了上去:“哎哎哎,陈老留步!”
话音刚落,程冲忽然被什么力量给扯得一个趔趄,险些扑倒在地。
白泽凝神观望——程冲怀中,一柄匕首飞入半空,划过一个圆弧飞入了老人手里。
上下翻查,老人点了点头:“八年前的兵刃,你养护得还算不错。”
程冲一笑,将被匕首挣松的衣襟给整理了一下,双手接回匕首:“陈老技艺高超,晚辈不敢作践。”
老人没回话,进了里屋。程冲跟上去,白泽紧随其后。
“陈老,今日登门是为了求您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