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世家贵族出身的子弟,有理想、有抱负、有涵养,是不屑于放下高贵身段,与地痞流氓之辈为伍的。
但若是他没有那么多包袱、没有那么多道德观与是非观的束缚,当他揣着家族的威势、揣着金山银山的家财,下场与这些黑恶势力搅在一起时,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仿佛神降,而他,就是这帮人里最大的黑恶势力。
白利贞,曾经就是东武城最大的黑恶势力。
当看见那个曾经鲜衣怒马、牵黄擎苍的白利贞,以一种更加陌生的身姿、更加凝练的神色、更加危险的气质踏步而来之际,聚集白府门口的乌合之众都愣住了。
当然,大哥白温也愣住了,这呆愣之中有见到兄弟归来的喜悦、有对他变化的疑惑,也有发现他忽然拔刀的震惊。
三弟要打要杀,从来只是驱使手下恶奴,何时自己动过手?
但是在拔出刀来的那一刻,黑衣侍卫孟文玉蹙起了眉头。
因为白泽迸发出的杀气,绝对不只是装装样子。
他是真的动了杀心。
将刀指向了为首的癞头汉子,白泽狞笑:“那就从你开始吧。”
下一秒,他的身影骤然消失。
癞头汉子只觉耳畔风吹,丝丝一凉。他抬手一摸,瞳孔震颤——左耳朵已经在手心里血肉模糊地躺着了。
“咿……咿啊!!”癞头汉子一声怪叫,但脖子上紧随而至的冰凉却令尖叫戛然而止。
“收声。”不知何时,白泽已经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从他后方,从那些无赖地痞的簇拥之中。
众人大惊,不等他们散开,沉重的扫踢快如闪电,接二连三地落在他们的小腿上。在一片清脆惊悚的骨折声中,前来闹事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。
哀嚎声如雷鸣过后的暴雨,在倒地不起的人群中爆发开来。
护院程冲性如烈火,见到这大快人心的场面不由得将棍子狠狠一杵:“打得好!打得好!痛快!”
白温在旁,看的呆住了。
白泽冲大哥一笑,随后扯着癞头汉子的后颈拖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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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阶下,朝着他膝窝便是一脚。膝盖砸在地上,又是一声完美的碎裂。
“啊!!三少爷饶命!三少爷饶命啊!!”癞头汉子剧痛之下被激起了求生的本能,大声求饶。
白泽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他的脸:“你是哪个?我怎么不记得欠过你的钱。”
“没有没有,这、这字据是伪造的,三少爷不欠小的钱!小的财迷心窍,求三少爷饶过小的吧!”
“给我大哥磕头认罪。”
“是、是!”涕泗横流,那人冲白温磕头如捣蒜,“大爷饶命,大爷饶命!是小的不知死活,是小的不知死活!”
“再给我爹磕!”
“是!给白老爷磕头!小的狗胆包天,敢在白老爷府前放肆,白老爷在天之灵,饶恕小的,饶恕小的!”
白泽满脸凶戾,曾经那个三少爷的狠劲犹在,紧跟着一脚踩在了癞头汉子的脑袋上:“是不是以为我爹没了,白家就由着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骑在脖子上拉屎?”
“不、不不不,小的不敢!”
白泽瞥了眼旁边,被自己踹断腿的人里有一个颤巍巍站了起来,看来是打算逃跑。
“给我趴着!”怒喝一声,白泽隔空挥手,十步拳的劲力打出十分之一,便把那人给打得半空中跌了筋斗,重重摔在了地上,吐出三颗牙来。
众人大骇,全都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。
白泽又扭头看向脚下那颗圆滚滚的脑袋,用力碾了碾:“是不是觉得我白家为了顾全自己名声,就不敢出手打你啊?嗯?是不是?告诉你,我大哥礼部郎中,杀你,脏了他的手!”
“至于我,哼,我被我爹除名了。打你杀你都算不到白府头上,今天别说砍你耳朵,狗头都给你砍下来信不信!”
他想好了,自己现在就是薛定谔的白家人。对亲人,他还是白家人;对外人他就不是白家人,敢来闹事,往死里打,算不到白家头上。
刀刃往里一划,大汉的脖子流出血来,裤裆下流出尿来。他真是怕了——知道白泽狠,没想到这么狠。他以为来白府闹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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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不过闹到衙门吃个板子,哪知道板子没吃,要吃大刀。
白正明是大善人,他儿子怎么是个活阎王?!
见汉子吓尿,白泽冷笑了一声:“怂货。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尿吗?赵家让你来闹事你就敢来,那我一刀砍下你的头来,你说赵家能不能再给你把这个狗头接回去?”
汉子听得心里一悚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您、您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你看看那是谁。”
白泽抬起脚来,癞头汉子得以起身,扭头看向他所指方向——站在远处的贾子英将白泽拖来的家伙给提了起来。
那人穿的极为周正,长马脸,山羊胡,赫然是赵家的管家之一周端,也是暗中花钱请他们来白府闹事的始作俑者。
扫视了一圈,白泽目光如箭,厉声呵斥道:“你们这些砸碎,冲撞了我父亲、冒犯了我大哥、脏污了我家门,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