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阑人静,周围的楼层没有一盏灯亮起,下着微微细语,路灯亦是一片寂静无光,整个世界只有余笙这里,点着如火的炽灯,是他们的目光所及,也是他们的毕生所信。
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,每人都穿着最正式的服装,有已经年近六旬的老人,也有十五六岁的少年,他们面容肃穆,女人穿着黑纱裙摆,他们每一个人的胸口处,都别着一朵鲜艳的铃兰花,深沉的目光望着高楼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。
余笙没有说话,在这种情况下,他们都已经心知肚明自己要面临着什么,没有一个人畏惧,无惧生死,无惧苦痛,生死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自己的信念永恒。
右眼已经看不清楼下的人了,但她清楚,他们的信念永在,会永远追随她的脚步,向往明日的新生,等待朝阳的楼梯。
她的右手缓缓举起,向前,至眉间等处停下,他们也崇尚地伸出自己的左手,至高点而停。
明天会是一场新的战斗,hiram不知为何停止了一切有关于apep的投资与交易,甚至宣言要对他们开战。
这是最好的机会,她不会白白错过,当然,造成这一切的hiram,她定也不会轻易放过。
万人空城,他们聚集在此处,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力量,若是放眼全美,她的力量不会这么简单。
第二天清晨,宋瑾就开车到她的楼下接她去医院治疗,那个医生的技术不错,能够修复自己的眼睛,他对余笙说:“我们不知道能否对您的眼睛进行角膜移植,伤得太严重,已经不只是简单地威胁到了角膜。”
余笙依然是无所谓的态度:“起码不至于让我的右眼陷入一片黑暗里,也是我自己不小心,被一块碎玻璃伤害成这个样子,太难以启齿了。”
医生摇摇头,否定了余笙的话:“眼睛都是很脆弱的,只是轻微的一个损伤,都是无法逆转的伤害。
不过collins,请您放心,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器械,您的主治医生是世界最有名的人,您的眼睛一定会被治好的。”
走出医院的门后,宋瑾没有开车,二十选择了让司机来接送,车上藏着两三好酒,司机开得很缓慢,宋瑾轻吻她的眉间,磁性的嗓音有着不庸质疑的坚定,带着几分不羁:
“明天给你讨回一个代价来。”
余笙愣了愣,噗嗤一笑:“你不必为我这么做,你要知道对面是什么人,我知道你们宋家在世界上是个狠角,可是在他们面前,只是小巫见大巫。
你不用管这么多,他们欠我的东西,我比较喜欢亲自来行动。”
而且时间,就是在今天下午,她不愿消耗太多精力,一网打尽是最好的风格。
不过……她表面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,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:“宋瑾,我总是觉得,你的身份没那么简单。”
他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的收一顿,面色如常: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哈佛硕士研学生,最高的身份也不过是宋家的独苗,未来宋氏集团的继承人。
这么说的话,你的身份与我无二。”
余笙笑了笑:“我不会逼你说的,但我总觉得,你瞒下去对你不是什么好事,你知道我,面对一些未知的事情,调查到底是我的特点。
别等到那个时候,你一无所有了,才让我知道你的身份。”
“kaiserin想干什么是她的事情,我又以什么身份阻拦,我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看着我面前的小孩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一切的条件我都给你提前准备好了,过几天我带你回国内见一个人,她会是你成功的基础,余笙,我知道你的实力,这场比赛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游戏。”
余笙没有选择和宋瑾一个人吃饭,她要去师父那里一趟,来美国这么久了,却连师父一面也没有见过,她不在意慕以白是否会出现在这里,只是两个小时的时间,哪怕他在,余笙也不会和他产生太多的交集。
这次自己的目标有很多,但她却把慕以白排除在外,虽然是他选择了背叛,但对自己而言,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。
怎么说也是有五年相处过的基础在那里,如果直接动手,也会伤了这个小老头的心。
师父原先的金发都已经白得不成样子,胡须长长的,就像一个可爱的圣诞老人,也许是慕以白母亲的缘故,他很喜欢中国的绿茶,烹饪得一手好菜。
他躺在摇椅上,手里还玩着一个魔方,看到余笙来了,只是点头示意坐下。
身旁的佣人给她把外套挂起来,又奉上一杯热茶和一碟蛋糕。
“我从不知道,原来这种方方块块的东西还能这么好玩。”师父专心致志地玩着手里的魔方,可是反反复复几次,有一面始终多出来不一样的棋子。
余笙捧着一杯茶,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玩了好久,最后那碟蛋糕吃完后,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,微微恭身,低语:“我可以帮您。”
师父早已经被这玩意儿弄得不耐烦了,他点点头,把魔方交到余笙的手里,不好意思地说:“是一个佣人的孩子在玩这个,我感到好奇,想用我调的香和他交换,结果没想到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