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一个人来这里……”原本温柔的声音现在对余笙只有冷意与恨,她的记忆中,只有白日里见过的宋瑾和面前这个艳丽的女人琴瑟和鸣。
余笙觉得好笑,哪怕这个人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该有的势力,她只觉得不过是蚂蚁罢了:“哪怕是当一枚棋子,也甘愿?”
“只要能杀了你,我在所不辞。”温阮的脸逐渐从黑暗之中露出来,不再是伪装的温柔,冷若冰霜的眼睛里满满是对余笙的恨意。
她不甘心,嫉妒膨胀在她的心里,疯狂占据了整具身体,手中紧紧握着手枪,愤声问:“凭什么!
我陪了他那么久,明明在他身边的人,一直是我啊……”
余笙嘲笑地看着她:“为了一个男人,把自己逼成这种样子?
温小姐,我了解宋瑾,他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他与我不同,如若利用一个人,他不会去消耗自己任何的牺牲,并且会将那人所有的价值榨干才好,我有时挺佩服他这一点,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该用什么方法,能让一个人把一切奉献给他。”
还是如冬日一样的寒冷,四月天气里,需要穿着冬装才能勉强度过,纽约的夜里总是要比别的地方冷,雨又下得多,湿寒的气体侵入人的身体里。
余笙想,要回去给宋瑾熬一碗姜汤才好,让他不要再感冒了,他已经够苦了,余笙不知道,自己是否还能有机会帮助他。
她近乎怜悯地看着温阮:“你坐在了我曾经的位子,却不复我当年的权力,若是我回去了,你是不是还要恭恭敬敬地唤我一声前辈?”
温阮被余笙的话激怒,她直接掏起手上的枪上膛,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余笙:“他们给我派来近百人,只为了能够杀你!
如果我能把你的命送给他们,他们会给我想要的一切。”
“那我们来打个赌吧,”余笙故作轻松地说:“我赌你,不敢开枪。
他们都恨我,但又害怕我的信徒们,如果你开枪,这一切都会追究在你的身上,你就是他们的替罪羔羊。
不仅我的信徒不会原谅你,宋瑾也会杀了你,不过不会这么快的,你知道他们的手段,要是这么简单把你给灭口,那太对不起kaiserin的牺牲了。”
余笙扫了一眼温阮别在衣领上的玫瑰胸针,慢慢说:“apep的首领,也在这儿,对吧?
不过不同的是,他坐在远方,身边一定有一位精通汉语的美国人,自从我把他的腿给打掉后,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一个亚洲人。”
温阮心一惊,她明明什么武器都没有,却仍以高者的姿态来看待一切,她的目光随然安和,丝毫不认为自己是站在刀尖上的人。
手又收紧了几分,她说的没错,温阮不敢开枪,上面给到的命令只有将余笙活捉,送到首领面前,让首领亲自处置。
“你不是一个人,温小姐。”余笙又开口说话,她剪水秋瞳探究地打量了温阮一眼,断言:“你不敢的,你怕我,不会一个人前来,apep也没有信任到这种程度,会让你来动手。”
突然,清脆的拍掌声从温阮的身后传来,那道万分熟悉的声音夹杂着秋寒冬悸,向来温柔的眼睛依然,融合着万般柔情蜜意,如六月一样炙热,毫无遮掩地在余笙身上停留,再不曾挪过:
“collins,你还是这么聪明。”
余笙往后退了几步,她的手捏紧,泛白的之间将掌心近乎要掐出血来,疼痛让她保持住清醒,枯燥的夜里,原本的自信在此崩溃。
“师兄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。”
“我不是,collins,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的信任。”他淡淡地摇头,讥讽自嘲开口:“collins,你伪装了那么久,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?
明明你知道,我这个人,会听从遵循你一切的决定。”
余笙冷静下来,慕以白看她的眼睛依旧温柔,此刻却染上了嗜血的光芒,他看着余笙,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涎很久,宝贝很久,却永远都得不到的珍品。
“collins,你知道,我爱你。”
“你不爱我,慕以白,你爱着的只是我为你虚幻出来的一个影子,你爱着的,只有那个甜美娇俏的collins,我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慕以白轻笑几声,笑得是这样讽刺,他深深地看着余笙:“怎么我对你满腔的爱意,到了你的口中,变得分文不值?
collins,我爱的只有你,不管你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所以,你爱我,又想把我交到apep的手中,让他们以最残忍的方式来杀我?”余笙笑了,笑得是这样无力。
原本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,无论来帮助温阮的人是谁,她都能够成功自保而退,可现在不一样了,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,来的人会是慕以白。
她很早就已经在怀疑慕以白,可是慕以白的伪装远比自己都要成功,她不曾见过这样的他。
“collins,你如果肯降低身价,哀求我,吻我,我会考虑帮助你离开。”
她一直搞不懂慕以白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香,昨日里他的香是清淡而优雅,今日的香好像夹杂了烈性的安吉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