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在心底轻笑一声,都至少是挨过刀伤枪子的人了,不过是一个崴脚而已,怎么会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伤害。
但她表面仍然是难受的模样,白皙的手柔弱无力地搭在宋瑾的肩上,纤纤细指抚过他的碎发,触碰他藏在衣物内的皮肤,声音轻飘飘地在他耳边响起,如同夜色的魅惑,让人难以挣脱。
“宋瑾……我好疼啊。”
宋瑾他将余笙打横抱起,让小洛桑卓嘎拽着自己的衣角,余笙依偎在他的怀里,给他打着手电,照亮前方的道路。
“明明还想着离你远一点……”她轻叹一声:“所幸温阮温小姐并没有来,不知她看到这一幕,你又该如何和她解释。”
宋瑾不乐意地轻捏了一下她的腰间,余笙皱眉看着他,他显出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态:“她与我有什么关系,你余笙在十八岁的成人礼上,就已经宣告了是我的妻子。
你未来的丈夫过去所犯的错,他会自己去解决,你无需担心。”
余笙笑了笑:“宋瑾,我不是。
那场订婚可是你亲自去退,损了我们余家好大的颜面,也就是那个时候,我也明白了,我的未来,你不会出现。”
“那时候的小公主,还沉溺在糖衣梦话之中,享着所有人的宠爱,她什么都不懂。
如果那么早,就让她被宋太太这个名号束缚,只会生生折断了她的羽翼。
笙笙,我发誓我会用尽我的所有来保护你的平安,但你也需要获得足够的力量,在最危险的时候,不必等待我的救助,你会亲自逃离这场危险。
笙笙,柴米油盐,被束缚的日子,不适合你。
你只能站在高台上,享受着所有的目光,独立自强,不必依附任何人。
那样的你,才会让我心安,才会让我觉得,你已经可以自力更生。
你当然会改变,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你,我都会以我所有的爱意去爱,可是笙笙,独立,是最主要的。”
余笙心动了一些,她的目光落在宋瑾的脸上,他说话缓慢而沉重,一字一句地来说余笙的规划。
他当然会爱着任何性格的余笙,但他也恐惧着,在最危险的时候,自己没能够及时出现,让余笙落入危险里。
“我从来不觉得,那些人说你不必长大,躲在他身后,他能够保护你是什么令人感动的话,我觉得他们比我还要心狠残忍。
他们剥夺了对方能够展翅的权利,让她们做一个笼中的金丝雀,一辈子只能靠着他们的庇护才能够过活。
余笙,我没有办法确保在每一个你需要的时候,我能够准时出现,所以你要强大起来,如果还能够回到当年,我依然不会后悔我所做下的任何一个决定。”
风动起,吹散了宋瑾额前的碎发,露出他那双好看的墨眼,那墨眼之中有着庄重与温柔,余笙愣了愣,她攥着宋瑾的衣角,轻声说着:
“我知道这个道理。
我当然要强大,我要站在最上面,我要让所有人都要畏惧我。
我不想躲在你的身后,我要与你,并肩同行。”
慕以白在帐篷外等了余笙一夜,看到余笙依偎在宋瑾的怀里时,他皱着眉头冲上去:“collins?”
“她受伤了。”宋瑾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,微笑道:“麻烦慕以白先生靠一下,不要打搅了她的睡眠。”
余笙并没有睡去,她只是疲惫不堪,嗅着宋瑾身上好闻的铃兰花香,闭目沉思,她听到了慕以白的声音,可并未睁眼。
宋瑾倒是像个君子,把她放在房间的铺上后,抱着被子和毛毯,去了客厅,在女孩的额前烙下一个灼热的吻。
“不影响你的睡眠了,好好休息。”
那一夜太过温暖,太过美好。
就像梦一样,她听着宋瑾炙热的爱意,嗅着那好闻的铃兰花香,憧憬着未来自己耀眼璀璨的那一时刻。
惟有自己的成长,才是最爱自己的表现。
宋瑾临走之前,他说了最后一句话:“笙笙,如果爱我的话,就请把这份爱意转移在自己的身上,惟有爱自己,才是最好的方式。”
梦里花落花开,她看见宋瑾站在海棠花树下,他手中拿着一束漂亮的铃兰花,手腕上的那串天鹅项链也没有弄丢,没有碎裂,而是藏着阳光,戴在宋瑾的手腕上。
他看着余笙,慢慢把她拥入怀里,轻声说道:“笙笙,欢迎你,来到我的世界,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主人。”
第二天的时候,洛桑卓嘎的母亲给她上了一份很好的药膏,是用不知道是什么草,将它碾碎,敷在余笙红肿的脚脖上,贴上一块干净的白布。
与宋瑾所说的一样,自己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,她试着自己站起来走了两步,也和平时无异。
“绿绒蒿采摘的地点你知道吗?”余笙回头向慕以白问道。
慕以白好像并没有睡好,他的蓝色眼睛有一些疲惫,眼角也有点发黑,余笙担忧地问道:
“昨晚没睡好吗?”
慕以白摇了摇头,淡笑道: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。”
他展开地图,上面早已经圈好了标记:“绿绒蒿生长的地点特殊,汽车是开不进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