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宋瑾,余笙沉默不语她给喂给乔安安一勺汤:“宋瑾他……我已经不确定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。”
乔安安睁大了双眼:“我靠,他要是还敢负你,乔姐我拼了老命也得把他拽到地狱里。”
“温阮回国了,她和我现在在同一个公司。”余笙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,轻描淡写,像是在叙述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乔安安震惊不已,要不是现在她身上带病,说不定整家医院都能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:
“那个狗莲花,竟然还有胆子回来?靠,回来一个我乔姐弄一个,太欺人太甚了,就只会趁着我生病的时候回来,等乔姐好了,第一个搞的就是她。”
余笙笑了笑,给她喂了最后一勺汤:“哪有你这样的病人,刚醒就一直喋喋不休得说话,怕是耳朵都能叫你给说鸣了。”
乔安安还是觉得气,她靠在病床上,抱臂气得闭上眼:“姓宋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,就温阮那样的玩意儿他都能看得上,你说当初他的眼角膜是不是被狗啃了?”
余笙想了想,缓缓地说:“我不知道他的眼角膜是不是被狗啃的,但我知道他从小到大做的事情都挺狗的。”
她安慰乔安安:“放心吧,宋瑾如若再敢负我,我不会像从前那样,这一次,我不会放手,我会去报复,我会带有针对性,一件一件事情去报复。”
乔安安欣慰地看着余笙:“好样的,真不愧是你乔姐亲自教出来的人。”
余笙看了一眼时间,匆忙起身:“今晚我有一个宴会,就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,我已经向下边吩咐好,待会会有人前来照顾你。”
乔安安笑容微僵,她瘦骨嶙峋的手下意识地向前,想要抓住余笙的衣角,但又缩了回去,她对余笙微微一笑:
“快去吧快去吧,可不要耽误了你的事情。”
走出病房外面后,她忽然很想点上一支香烟,但遗憾的是口袋里并没有什么香烟,只有一根牛奶棒棒糖,还是宋瑾在送自己来公司的时候给她的。
“等了这么久啊,那边的会议真的不要紧吗?”她轻轻说道:
“这场研学会,你应该准备了挺久的吧。”
“无所谓,招商场研学会受益的人不是我,而是他们,已经获得了我所传授给他们的理念知识。”令余笙没有想到的是,他原本还很温和如教书先生一样清冷的嗓音和病房里的那个人挺像。
一样的沙哑无力。
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苏醒了,插管都已经拔出来了,也可以说话。”余笙颔首道:
“等了这么久了,快进去吧,所有的真相,她会亲自对你诉说。”
走出医院大门后,余笙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,如今又是细雨绵绵,天色也已经快黑了下来,手机里是宋瑾好几个未接来电,她都没有接。
她靠着医院的墙,想了好久好久,最后才给宋瑾回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那边,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富含磁性而又低沉,那边的声音很乱,有酒杯碰撞的声音,交谈声更是连绵不绝。
在没有听到宋瑾的声音之前她一度认为,自己是打错了电话。
“余笙,你在哪儿?”
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只能这么叫彼此的名字,小时候,宋瑾给自己取过很多很多的外套,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,他只会叫自己的本名,而不会牵扯出别的称呼。
余笙的感官都很灵敏,她明确的听到,温阮那道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边隐约响起:“阿瑾,怎么了?”
这道声音让她恶心得不行,她的声音也不觉冷下来:“你在哪?”
“公司里的一场普通应酬罢了,”他淡然一笑:“要过来吗?”
余笙红唇微弯,勾勒起一个讽刺的微笑:“好啊,你来接我,我当然要过去,作为余家的三小姐,无论是什么公司的应酬,我觉得我都有那个资格去。”
宋瑾大概也没有想到余笙会答应,他顿了一下:“我喝了酒,没法开车,我让我的司机去接你,你在哪里等着我。”
“我在医院,宋瑾。”余笙慢慢地说:“乔安安的病情突然恶化,让我没有想到,也无法接受。”
“我会安排一些人,照顾你的朋友。”
和宋瑾从小到大相处了这么多年,她这才发觉,余盛对自己的劝告是极为正确的。
宋瑾这个人,很狠,很自私。
余盛和她说,宋瑾只有对待她,才会有一种偏爱的宠溺,但余笙却不这么觉得。
宋瑾之所以对自己这么好,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和他从小到大相处了近二十多年的感情,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在自己身旁戴久了,也会有一种感情,这像是一种依赖,一种习惯。
余盛不知道温阮的存在,如果知道了,那么对自己的这番话,一定会做个改变。
改变下来的话应该会是这么说:
宋瑾对谁都狠,可对于突如其来的温阮,却是那么温柔,那么偏袒。